第3章 《壁垒之外》
大四已经全部结课，因此不必特地请假。
林涛在网上斥350联盟币巨资，定完明早8点的高铁票。
他从柜子里翻出那副坑坑洼洼的金属游戏头盔，连接好电源。
在床上躺好，启动头盔。
如老式笔记本电脑风扇的转动噪声响起，等待五秒钟，一道机械女声传入耳中：
“欢迎来到，壁垒之外。”
《壁垒之外》是3年前发售的一款开放式游戏，游戏世界设定在联盟壁垒之外。
玩法很简单，以杀戮外星生物为主，当然玩家之间也可以进行战斗。
当年这款游戏刚开始公测，便立刻火爆全蓝星联盟。
既能让玩家发泄在现实中的不满，又满足了联盟公民对壁垒外的猎奇心理。
而且据传闻说，这家游戏公司的老总为了营造真实性，特地组建一批队伍前往壁垒外的‘荒地’进行实地取样。
不过随着游戏与设备的更新迭代，这款不支持体感的老游戏，如今已然无人问津。
为了毕业的事情，几个月没玩游戏的林涛刚一进入《壁垒之外》，就再次感叹起蓝星游戏产业的发达。
他的视线中升起一团浓雾，而后渐渐清晰，所操控的角色正站在一片城市废墟之上。
夜，暗不透光。
俯瞰下方，路灯忽闪，苍穹无星无月，一如蓝星的夜晚。
每每看到这样逼真的场景，林涛不禁疑惑，蓝星的科学技术发展为什么如此奇怪？
蓝星明明已经有合成食物、由神经操控的游戏头盔。
但诸如通讯设备、交通设施等还像21世纪的地球一样。
这就好比一部古代剧中，突然蹦出来一个戴着智能手表，正在刷短视频的现代人类，属实是魔幻现实主义了。
【“叫我李大哥”邀请您加入队伍接受/拒绝】
眼前忽闪出的弹窗打消了了林涛的遐想。
点击‘接受’后，一道3米多高，身材魁梧的大肌霸忽然出现在林涛眼前，与他182cm的角色身高形成鲜明对比。
看着李大哥游戏角色的身材，林涛不禁想起地球LOL游戏中的“蒙多医生”。
“木木，快带我去打副本！”
李大哥打开语音，粗嗓说道：“这副本我一个人打了半年都没过去，没有队友真是太痛苦了！”
游戏内置声线补丁包，可以根据捏人风格选择自己喜欢的声音。
“那怎么不叫群里其他人一起打？”林涛回道，嗓音清冷。
他用的是真声，没下载补丁包。
因为他这三手游戏头盔的内存空间，除了游戏本体，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
“他们都退游玩新游戏去了。”
李大哥扯着粗嗓，情绪有点委屈：“这帮人，根本不懂什么叫‘情怀’！”
“嗯。”林涛对此不置可否，‘游戏情怀’是一种玩家难以言说的热爱。
“不聊了，进副本咯！”
李大哥抬起粗大手指浮空一点，周遭环境登时变了样。
报废的汽车残骸开始升起火苗，昏黄路灯彻底哑火。
团团浓雾从夜空坠落，雾霭下沉，一只滴血的眼睛高挂穹顶，那是轮红月。
“吼！”
阵阵野兽嘶吼从浓雾内嚎来。
风声四起，视线震颤，数十团轿车大小的白色肉坨从雾中滚出！
“好喔！”李大哥捶胸顿足，抡起大拳头就奔了过去。
林涛早就习惯李哥这种莽式打法。
不能说毫无配合，只能讲‘各玩各的’。
看着一团团白肉坨，林涛感觉自己像是被激发了某种本能，潜意识如洪水席卷大脑，冲昏了理智。
他现在想的，只有一件事——杀！
神经调配游戏角色，从地上拾起两根钢筋，像壁虎爬墙般在废墟之上跳跃。
李大哥一手捏住一个肉坨疯狂锤甩，浑然不顾那正在疯狂腐蚀后背肉团，血条正百米冲刺式锐减。
林涛操控角色跃至李哥身侧，伸展右臂微微弯曲，潜伏身子骤然前突！
啪叽——
右手钢筋捅进肉坨，声音如一摊烂肉掉在地上。
腰部右弯，小臂上挑，林涛像朝后扔沙包般，把附在李哥身后那坨白肉甩了出去。
左手快速虚空点击，透明框浮现出两大瓶红色液体，林涛想也没想，直接丢到李哥后背上。
李哥不足三分之一的血条登时恢复至一半。
没有犹豫，他迅速后撤，等待下一团白色肉坨攻击李大哥......
如此循环往复，足足猎杀了五十个肉团怪物后。
副本结束。
“木木兄弟，你也太厉害了吧！这副本我一个人打了半年呢！”
事后，李大哥与林涛并肩坐在废墟堆上，欣赏起天上那轮红月。
“也可能是你太菜了。”林涛认真道。
“哎嘿！有你这么说老板的吗！从明天起，你是我保镖，我是你老板！”
李大哥挥起大拳头在空中转圈，摆出一副要揍他的架势，“小心我辞退你！”
林涛一听要被辞退，立马扭头看向身边的大肌肉，诚恳道：
“李哥，你帮我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就算你把我辞退，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哎！你怎么跟木头一样，开玩笑呢懂不懂！”
李大哥搡了一下林涛的肩膀，“在大学里肯定没人喜欢你！”
“嗯。我好像天生有‘情感障碍’。”
林涛用力点点头，随后仰脖看向月亮。
这游戏虽然没有体感，林涛却难得有一种心情舒畅的感觉，嘴角也不自觉上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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