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泼三折
曹州府地冤句正堂，黄巢昔日堂下受审，何料今日坐堂理案，县令却坐一边旁听。
黄巢一拍惊堂木大声说到：“今日本公子代替县令大人审案，如果谁不听号令或者敢有怠慢者，本公子先打四十大板再收监！”
县令李进忠和县衙其他大小官员胥吏等黄巢像模像样，开始认真看他到底怎么审案。
“谨听公子吩咐！”众差官、衙役和捕快齐声答到。
黄巢缓声说到：“非是本公子心狠，只为能尽快解救出秀女，以安百姓之心！待案破之后，黄巢再向各位请罪！”
“所有衙役和兵士听令，去到本县所有染料坊和药材铺盘查，把近期所有朱砂进销账记录核查清楚，凡是进售半斤朱砂以上者，统统带回县衙，听候本公子问话，不得少查一家，不得漏走一人，不得少查一两，大家听明白了吗？”
县尉李胜带领众人齐声答到：“听明白了！”
“既然听明白了，大家分组分头行动吧，越快越好！”黄巢把令箭往下一扔说道。
县令李进忠看黄巢安排的有板有眼，不由得佩服，只是对黄巢安排人找朱砂有点不解。
主薄徐慎看到县令神情，走到李进忠跟前，就把他和黄巢去李府查看案发现场的经过给李进忠说了一遍。
“那血迹是有人用朱砂兑水伪造的？还有这事，中午都怪本官听说秀女失踪慌了神，不然也不会对现场查验那么粗心。”县令李进忠喃喃说道。
黄巢端坐在大堂案桌前，一手拿着惊堂木，一手把玩着令箭，同时用眼看了看李进忠，暗自有点得意。
不多时县尉李胜回来报告：“禀告黄公子，本县共有两家染坊，三家药铺，经核查两家染坊只有顺意昌一家近期购进二斤朱砂，另一家没有购进；三家药材铺也只一家达顺堂购买了一斤朱砂，现在两家掌柜均己带到。”
“好，多谢县尉大人，请先带顺意昌掌柜前来问话？”黄巢说道。
“带顺意昌掌柜孙顺财上堂！”
众衙役一声吆喝，只见从下面上来一个人，头也不敢抬，扑通一场跪在大堂上，口中说道：“不知大人带小民何事？”
“孙掌柜不要惊慌，我来问你，你近期购买二斤朱砂，哪里去了？如实讲来！”黄巢高声问道。
听到一个孩童的声音，孙顺财才抬起头来，看上面不是县令李进忠，感到有点狐疑，但看到两旁的衙役都怒目圆瞪地看着他，他不由得心中怯了，缓缓说道：“见过老爷，小民是开染坊的，购卖朱砂用来染布了，现在己经用完了。”
“我来问你，用料可曾记账，染布用了多少，染布多少，染布勾兑比例是多少？朱砂勾兑成血色勾兑比例是多少？”黄巢厉声问道。
“这……，这个，小民从没记录过……，都是大约看勾兑的水颜色适量添加，大人这个……”嘴里颤抖着说着话，满头的汗也顺着脸颊往下流。
“来人，再去顺意昌，查清他们共染了多少布，根据成品布颜色确定勾兑比例，再根据他们的染布池大小，看他们大约用了多少朱砂，看看还剩没剩朱砂。孙顺财你要说实话，免受皮肉之苦。我容你好好想想朱砂都哪去了！你暂且退下！”
看孙顺财颤颤心惊地退下，黄巢再拍惊堂木，高声说道：“带达顺堂掌柜！”
达顺堂掌柜何运达被人架着来到堂上，黄巢还没问话，他就软瘫如泥，跪伏在地。
“下跪之人可是达顺堂掌柜何运达？”黄巢厉声喝到。
“正是小人，大人不知把小人抓来，小的……小的身犯何罪？”何运达唯唯诺诺的说到。
“何运达抬起头来，我来问你？你把一斤朱砂弄哪去了？”黄巢再次厉声问道。
何运达磕头如栽葱，近似哭腔地说：“青天大老爷，我没进过朱砂，怎么知道弄哪去了，大人饶命！”
“启禀公子，捕快刘能查看他的账单，发现少了两页，搜遍达顺堂里外，在一张桌腿下压着一页，上面清楚记着本月初二日购进朱砂一斤。”县尉李胜说道。
听罢李胜所言，黄巢大怒：“大胆刁民，不动大刑量你不招，来人，给我拉下去重打四十！”
众衙役听令，不容分说拉起何运达到下面行刑，尽管他嘴里喊着，大人饶命我说我说。
行刑过后何运达被重新带到大堂，只见何运达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渗出殷殷血水，在大堂上跪立不住，躺倒在地。
“何运达，还不从实快快招来！”黄巢大声喝道。
达顺堂掌柜何运达呻吟着说：“大人，我本月初二确实购进……一斤朱砂，大前天有个丫环模样的人来我店里，点名要买……买朱砂，还说有多少要多少，价钱多少无所谓，小人就高价卖给了她。”
黄巢问道：“还敢哄骗本公子，是不是你自己用朱砂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小人确实是卖给人了，今天一早……我听说李员外……小姐丫环一起被河妖劫掠走了，我私下打听，得知在我店里买朱砂的就是李府的丫环春香，我害怕被牵连，就把记录购买朱砂春香名子的那一页……烧掉了，刚才看到差官到我店里，我才想起也要把进购那一页也烧掉，但是……但是己然来不及了，差官己经进门，我只好撕掉那一页，压到桌腿下面，不曾想还是被发现了，小民句句实言，万望大人饶命。”
“既然如此，让他签供化押，暂押南监，听候发落！”黄巢陷入愁云，审理何运达暂且告一段落。
不久县尉李胜来报：“启禀黄公子，顺意昌染坊所染布料根据比例推算，朱砂大约用完，请公子定夺。”
“既然如此，那就放顺意昌掌柜孙顺财归家吧！暂且退堂！”黄巢无奈退堂，满脸愁云。
本想朱砂找罪人，哪想却是被害人，柳暗花明疑无路，何人能指这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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