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这厮，不出所料又是在睡觉，林意真是体会到了恨铁不成钢是什么感觉，他真以为进步个前一百有那么容易？那个层段的学生哪个不是比他高三百多分，就他这底板，开车追都得闯几个红灯。
半晌，她低低地叹了口气，罢了，慢慢拿来吧。
拿起桌上的水杯，一拧盖儿一股热气飘了出来，她有些诧异，这温度都能煮鸡蛋了吧。
侧身踢了踢某人的桌子，“这热水哪来的？”
陆怀征被踢醒之后一脸懵逼，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反应了一下，“啊——”
“我打的，你吃饭没。”
“没。”林意的确是没有吃晚饭的习惯，他的酸奶包被她扔到书包里了，以前是舞蹈生的身份在约束，现在是习惯了。
她有些无语，“大佬，你不知道咱过的是夏天嘛，谁大夏天喝开水，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来大姨妈了。
“小姑娘家家的，少喝点冰的会死？”陆怀征支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继续数落她，“晚饭也不吃，怕什么？虽然我不喜欢胖的，但如果是你的话，我也可以试着勉强接受看看。”
林意，“”。美得你。
旁边的吃瓜群众莫名被秀了一脸，一个个想嗷嗷嚎叫，碍于大佬的威压，快要被憋出内伤了。
林意很明智地没有再继续进行这个话题，鬼知道这人发起混来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名言。
下课铃响了之后，陆怀征又睡过去了，林意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拿起桌上的杯子去了厕所。
把杯子里的热水倒掉之后，偷摸接了杯凉水，放在茶水间，转身进了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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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樱和池梦来卫生间洗手。
前者对着镜子优雅从容地整理着头发，然后低眉淡淡地瞥了眼身边的人，“听说，赵一迪被打的不轻啊。”
池梦附和着笑了笑，“住了一个星期的院了，听说家里那边，是学校出面解决的，也不知道陆怀征用的什么手段，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徐嘉樱闻言，垂眸看了她一眼。
“当然，也是他自己嘴欠，不然也不会挨打。”
徐嘉樱凝视着镜中自己的这张脸，半晌，缓缓道，“嘴欠该打，但他说的也不全是错的。”
林意按了水箱，一阵震耳的冲水声哄响，她整理了下衣服，然后慢条斯理地出来，洗了手，走了，全程没有看旁边的两人。
有些人，对她漠视便已经是最狠的惩罚，无需其他。
林意面不改色地离开后，徐嘉樱一脸淡然的表情成功破碎。
看着轻微晃动的门把手，徐嘉樱开口，
“赵一迪有句话说对了，一脸婊样的人，是得活该任人操。”
极轻的语气，却让旁边的池梦变了脸色。
外人见到的徐佳樱，永远是温柔出挑又善解人意的女神，她自个也秉持着大家闺秀的人设，一言一行的举止让人挑不出错来。
林意，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想了一圈，她低低出声，“可陆怀征把她护的死死的，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徐嘉樱笑了，“想搞一个人，不一定非得亲自做。”
“被人保护的再好，也不可能没有弱点，找出来再捏碎，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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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午饭时间相对来说比较空余，学生们的活动地点也松散，陆怀征说要带她去吃午饭，见见世面。说这句话的时候，再匹配大佬那不可一世的态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厮是要和她约架。
在陆怀征答应下午多补一份英语卷子的前提下，林意很给面子地答应了。
两人出了校门，林意跟在陆怀征的屁股后面，从一栋破旧的居民巷鼓楼里穿了进去，一路九曲十八弯，没见到有住户的影子，残落的不知名树枝带着抽出来的条儿无法无天地从窗户里长出来，险些刮破她的校服。
让她想到了曾今看过的一部原始野人的电影。
就在她以为陆怀征要把她诱拐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卖掉的时候，前方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是一个小型私家菜，露天的那种，像夜市里的大排档，出乎意料的是，人还挺多，有其他几所职高地学生，也有朝阳的，还穿着校服，不大不小的店生意出奇的火爆。
挤嚷的吵闹声遍布在小巷里，旁桌的应该是职高的几个学生，校服不好好穿，吊耳浪荡地围在腰间，在她耳旁哄笑打闹着。
随着大赤条条地拉开椅子，盘坐在上面的动作，校服弹在地上，一漂而过拉出了一道泥印子。
林意默默地看着，一言不发。
陆怀征就近坐下，替她把桌上的碗筷用水壶里的热水烫了烫，动作轻巧而过分熟练。
店员出来了，带了一大壶水，长而尖的壶嘴险些戳到林意的脸，陆怀征不着痕迹地把她拉开。
把菜单递给他俩的时候，眼神特地停留了一圈。
两人都是身段出挑，端的干干净净的气质，与这急躁哄闹的大排档背景属实不搭。
陆怀征看着菜单，“辣子鸡丁和蔬菜沙拉吧。”
然后抬头问她，“喝汤吗？”
林意点了点头。
陆怀征随即出声，“一碗南瓜汤。”
店员走了以后，陆怀征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放心吧，这里的饭干净好吃，还不贵。”
林意看了他一眼，“你现在好像个饭托。”
“怕你不自在。”陆怀征解释。
有时候，林意也忍不住想感慨，校霸某些方面的细腻真是让人感动到泪流满面呐，他总是很能恰如其当地感受到周围人若有似无的不适和犹疑，无需多言便看在了眼里。
林意的确有些微微不自在，另一边是一桌显然已经喝高了的中年大叔，此刻脸红脖子粗地在打嘴炮。
她下意识地合拢腿，看着对面的人笑了，“你要是把数学卷子后面的大题做一做，我立马自在地跳起来放个两千响的大鞭炮举国欢庆一下下。”
“……”
“林意小同学”陆怀征觉得有必要提醒她，“现在过年都不让放炮，你这属于违法犯禁。”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做？
林意盯着店员端上来的辣子鸡丁，咽了咽口水，“我知道，我知道你用意念做的嘛，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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