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天气已经不那么冷了。
俞宁邀请玉珅一起去外面玩，走过刚冒新芽的河堤，走过人声鼎沸的街道，最后在一处人少的马路牙子边上停了下来。
目力所及，尽是灯火阑珊。
真把一个人放在心上时，你会注意到很多关于他的细节。比如，习惯。
“你抽烟？”
“嗯，不喜欢吗？”
玉玉撇开目光，“吸烟有害健康。”
“噗。你真可爱。”
俞宁刚吐完一口烟，就凑了上去。
“别闹，我不喜欢这个味道。”玉珅皱着眉头躲开了。
“好吧。”俞豆豆默不作声把剩下的烟蒂在地上碾了碾。
星火没尽，抬手便扔进了垃圾桶里。
“你怎么染上的抽烟？”
俞豆豆抬头望了望夜空，深蓝色的天空似乎能包容一切。
很多人都喜欢在一些时候望向天空。
“总不会无缘无故接触它。”
“很长时间了？”
“一年。”
“我一位亲人也是渐渐染上烟瘾，他原来是不抽烟的。”玉玉踢着马路上的碎石子，脸上无甚表情，但俞宁还是感觉到了她话里隐藏的悲意。
女孩的眼睛突然亮了，“你愿意尝试着戒烟吗?”清脆的声音带着试探。
“为了你吗？”男孩反问。
女孩愣了一下，“我还没那么大的脸。”
俞豆豆却很坚持，“就当为了你，如果我成功戒烟，你就答应和我相恋，好不好？”
玉珅着实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好不好嘛？”俞豆豆开启了无耻的撒娇模式。
玉珅撇开脸，不答。
“好不好嘛？”
“..........”
“好。”
女孩立马就被男孩抱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俞豆豆嘴角勾起，蹭了蹭玉玉的颈窝，玉珅被他蹭得有些痒，又被抱得紧紧的，只能出声让他别动。
俞豆豆脑袋里来回飘过一些字，“她怎么这么乖，这么好骗，得好好护着，只能被我骗。”
她的行为已经默认答应他了。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若不是亲密关系（老铁也是亲密关系），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允许男生随便抱她。
俞宁如何戒的烟她并不清楚，但她从那次后再也没见过他抽烟，也再也没在他身上闻到烟味。
俞豆豆在加玉珅微信时，在电话联系人里也加上了她的电话号码，备注都是玉玉。
这天玉珅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她以为是快递打来的，眼都不眨的划开。
“喂？”
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
声音的主人继续逗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俞-豆-豆！”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我想送你花。”
玉玉没再说话，趴在窗台上，看到楼下，俞宁一人，手上拿着一束黄色的花。
不需要多大的阵仗，他一个人就够了；若是玉玉不愿意，他一个人，她也好收场。
他似乎有所感，抬头，两人遥遥对视。
“快下来。”
“来了。”声音很小，但他听到了，所以这算是回应吗。
两人都没挂断电话，就像能听见彼此剧烈的心跳。
顺着手机，俞宁还听见了风声。
玉珅来到他面前，带着点轻微的喘气，她看清了，一束黄玫瑰。
“玉玉，我已经成功戒烟，和我交往吧。”
男孩说着，眼里盛满笑意，捧在手上的花和人一样，灿烂。
“我答应你。”玉玉伸手接过花，小心翼翼，视若珍宝。
“玉玉。”少年激动上前拥住女孩。
女孩拿着花，回拥住他。
四下皆是人。
“别怕。”俞豆豆说。
“嗯。”玉玉埋首在他胸膛，软声回应。
周围只有响起的一片掌声。
后来在玉珅接电话的时候，听到她妈妈如此叫她，俞豆豆才知道，她的小名就是玉玉。
自己果然厉害。
玉珅悄悄拧了一把臭美家伙的胳膊，臭美·家伙立马一蹦三丈高。
他们都是农村的孩子，父母没能给他们昂贵的出身，只是把自己能给的都给了。
只盼望孩子长大后能找到一份轻松的工作，而非自己，要么面朝黄土，背朝天，要么身陷灰尘，疾病深种。
优秀的人，从不缺乏追求者，这点在玉珅这里率先体现出来，也就是俞宁。
“俞豆豆！你知不知道我会吃醋啊！”
“我拒绝了，直截了当的。”
他笑着追上女孩，一把抱起她，亲了亲她的鼻尖。
俞宁在听完女生的告白后立马拒绝了她，女孩子比男孩子更容易动心，既然不打算与她有牵扯，那便不要给她希望。
“哼，最好是这样。”
玉玉为他吃醋，俞豆豆很高兴，证明她在乎他。
远处刚刚告白失败的女生看着两人之间的亲密，连嫉妒都升不起。
是她打扰了。
没有人有资格去评判那个女孩/那个男孩，配不配得上他/她，他喜欢她，她喜欢他，就够了。
***
琉光瞅了瞅楼下的人流，又瞅了瞅天空，最后悄咪咪走到殷奕川身后，“小叔，你在忙些什么啊？”
语调幽幽，再加上不断往他脖子上喷来的气息，寻常人估计得吓一跳。
奈何小叔不是寻常人。
即使突然从极度认真的工作状态切频到灵异状况。
“跟一个公司的合作，这个公司虽然比不上我们家的，但潜力还是不错。对方代表等会儿就过来了。”
琉光大概了解了一下殷奕川的公司有多强大。
涉及各行各业，还能占据一席之地。
她只能说一句，“牛啊。”原谅她没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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