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宁栀和冷青娥随地下城的队伍到达暮云基地。
一路走来，那些原本看宁栀和冷青娥势单力薄想趁机逃跑或是反杀的队员已经被揍得服服帖帖，即使到了大门口，除了队长以外，其他队员都不敢有所异动。
那个叫小宁的女修罗最会折磨人，惹她生气，就算在他们家门口，她也不会避讳杀人灭口。
好不容易活着回到基地，若是在门口丢了性命，不是很不划算？
“喂。”眼看暮云基地的大门就在不远处，宁栀最后一次和冷着脸的跑腿人队长商量，“还是不愿意和我合作吗？”
男人抿唇，一声不吭。
“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宁栀单手托着下巴，叹气，“怎么说我俩护送了你们一路，你们暮云基地的人不是最讲义气的么？”
队长眉毛抖了抖，冷笑:“谁跟你说暮云基地的人讲义气？”
暮云基地向来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义气？能当饭吃吗？命都没了，要义气有什么用？
“哎呀，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宁栀改口，“你和我合作，我会给你好处的，你相信我。”
“好处？”男人讥诮道，“你让人把那些货物带走，我们回去本就无法交差——命都没了，要好处有什么用？”
那些无辜的女孩子在他口中成了可以用钱财衡量的“货物”，宁栀眯眼，冷冷道:“不尊重生命的人却想要别人尊重你的生命，可真是异想天开。”
“听不得我说她们是货物？”男人神色讽刺，“不好意思，在地下城，那种女人就是货物，会被分为三六九等，装在笼子里摆到拍卖台上供人挑选……”
“就像你现在这样？”宁栀嗤笑一声，恍然，“啊，你不仅仅是供人挑选，你是任人鱼肉——现在的你连你口中的那些货物都不如，跟我拽什么呢？”
话音落，她一把扯住男人的衣领，强迫他转头看她。
她眼神阴冷，一字一句:“听好了，你现在两个选择，跟我合作，或者，去死。”
不等男人回话，她推开他，继续道:“当然，我并不是非你不可——杀了你，我可以在你的那些队员中随便挑选一个人代替你，实话跟你说，一路带你到这里，不是因为你多有用，只是因为我不喜欢杀人。”
宁栀说完，唤了声赵五的名字，后者立刻战战兢兢应了。
“后面货车上那些东西，今早启程前你都清点过，可有少了什么？”
赵五摇头:“没有。”
“听到没，除了女人以外，其他货物一件不少。”宁栀道，“虽说没了姑娘，但带着现有的这些东西回去，也算对你们老大有个交代——你们不肯合作，我现在就把那两车古玩全部砸了……”
“别！”赵五脱口道，“大家有事好好商量，何必浪费那么多宝贝呢！”
就像小宁说的，带这些古玩文物回去，他们或许拿不到全额奖金，但不至于一无所得。
不是他贪心，在对方明显不想杀他们灭口的情况下，拿到上面的奖金，才不枉他们跑这一趟、挨这么多毒打。
宁栀轻笑:“我也觉得浪费宝贝是在犯罪。”
见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赵五忙道:“小宁妹妹，听你的意思，你只是想进暮云基地，是吗？”
宁栀强调:“是在不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进入暮云基地。”
“这、这事儿我们可以帮忙啊！”赵五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可怜兮兮地看向队长:“队长，您看这……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呀队长。”
活着才能享受生活，才能伺机报仇，才能……
就算要死，那也该死在温柔乡里，死在石榴裙下，死在这种鬼地方算什么事嘛！
男人冷冷瞥了眼下属，成功堵住他后面的话。
“我和你们地下城没什么恩怨，也不想太过为难你们。”宁栀悠然道，“你们不肯帮忙，我找雇佣兵……”
打断宁栀的絮絮叨叨，男人忽然问道:“你和03铭牌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你说沈慕祁？”宁栀睁眼说瞎话，“我是他的恩人，怎么了吗？”
恩人？男人对这回答没什么表示，再次看一眼宁栀脖子上挂着的铭牌，靠在椅背上，神色微倦:“行，合作吧。”
宁栀挑眉:“忽然改变主意了？”
“你说了，我不同意，你完全可以换一个人。”男人冷笑，“再说，你有紫微军团做后盾，南方老大的面子，整个暮云基地有谁敢不给？”
是因为紫微军团啊……他这么说，宁栀也不细问，伸手拍了拍副驾驶座的椅子:“东西给我。”
冷青娥从包里翻出一个小瓶子扔给宁栀。
宁栀接过，打开，翻出几粒白色药丸:“一人一个，吃了。”
心里有不祥的预感，赵五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什么？”
“毒药。”宁栀笑眯眯，“虽说你们同意合作，但总要给我一个保障，我才能安心。”
见他们都没动，宁栀解释:“放心，这药短时间内不会要你们的命，七天以后我会给你们解药。”
说完，她把手往前递出:“一人一个，吃了吧。”
没有多问，队长直接拿起一颗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队长吃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迟疑着，分别拿起一颗。
赵五声音颤颤:“这个，小宁小姐，要是七天内没有解药，是不是就会死？”
“对啊。”宁栀笑得狡黠，“第七天不服下解药的话，你们就会五脏溃烂，七窍流血，慢慢地，死掉。”
赵五吞了口唾沫，再次确认:“你一定会信守承诺，给我们解药的吧？”
“我要真想杀你们，现在就可以动手，何必大费周章？”宁栀道，“放心，只要我们能安全进入暮云，我会信守承诺给你们解药。”
……
地下城有特殊的进城通道，为了不引起检查人员的注意，赵五给两人编了个身份。
“这是我们这次的货物。”赵五语气不好，“检查的时候可别动手动脚的，当心我告诉八哥，把你们爪子剁咯！”
“哎呀，别说的这么吓人。”检查人员早就习惯和跑腿人调侃，笑着接话，“这次就两个？你们真是越来越不行了。”
“不知道世道艰难啊！”赵五呸一声，“别个基地防我们跟防贼一样，哪那么容易弄到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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