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亭看了沈叔逸一眼说道，“张处长特意打来电话，这一次由沈副队长带队，秦队长你要马上赶去真如，张处长要尽快见到你，有重要事情要向你交待。”
秦川愣了片刻，虽然他很怀疑这很可能是处长的决定，可还是只能服从命令，只好匆匆交待神色狐疑的沈叔逸几句后，就目送他们离开。
见沈叔逸等人出去，张伯亭又说道，“我会马上安排车护送你去真如第九集团军司令部，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向张司令当面汇报，这件事已经在电话中向张司令报告了，只不过出于保密原因，电话中不能说的太详细，张司令要我赶去真如详细汇报，以便参战部队配合行动，但是现在战事紧张，我无法脱身，张处长就特意要求由你来替我汇报，所以这件事情还要麻烦老弟你了。”
军用电话虽然都是专线，并不同普通电话联网，可同样也存在被窃听的可能，重要军情的确不能在电话中讲述汇报，一般都以密电、机密文件或者干脆就是口头述说。
张伯亭这才想起拉着秦川坐下，又忙着给秦川倒了一杯茶。
这一天来，秦川只是喝了一点军用水壶中的井水，闻到茶香，迫不及待地就端起滚烫茶杯，紧吹了几口，然后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清香气息溢满口中，顿感胸中气息为之一畅。
看着秦川有些疲惫的神态，张伯亭很有些心中不忍之色，忙又掏出一盒骆驼牌香烟，取出一支递给秦川，秦川也没客气接过香烟自己点燃，吸了一口问道。
“张参谋长，有什么事情你就抓紧说吧，然后我也要尽快赶去真如，不要让张处长久等了。”
张伯亭点点头，压低声音说，“秦队长，是这样，下午626旅524团的谢晋元来找过我，他说他见到了他的黄埔同学、现任淞沪警备司令部稽查队队长的王兆槐，两人谈起了日军军舰舰炮对我军的威胁极大这件事，然后他们两人就想到了一个计划。”
“按照谢副团长所说，王兆槐说现海军在淞沪警备司令部附近有一个仓库，里面不仅有一枚鱼雷，甚至还有鱼雷发射装置，如果把鱼雷装到驳船上，在今天夜里可以在黄浦江上游下水，悄悄顺流而下，然后在靠近日军在虹口附近江面上的军舰施放，就很有可能炸沉日军军舰，这样就可以将剩下的日军军舰吓走，我军在夜间攻击就可以免受日军轿跑炮击……”
“谢团长说，王兆槐说只要我们同海军沟通好，其他的都由他负责安排。”
秦川记得，历史上倒是真有这么一回事，只不过很遗憾的是，据说是因为由于发射人员临时慌乱，发射的鱼雷并没有击中敌舰，不过也不是一点战果都没有，鱼雷最终撞到汇山码头上，在汇山码头引起大火，而且也的确将日舰吓得不轻，连夜退往下游江面更宽阔处。
张伯亭说起这件事，也让秦川不由想起他建议海军研制的磁导鱼雷，也不知海军方面现在搞得如何了？现在能不能投入实战应用。
真如，第九集团军司令部兼京沪警备司令部的会议室里，除了除了秦川，还有京沪警备司令部的张炎元和现在已经是海军参谋处中校副处长的刘澍恭。
刘澍恭对于秦川十分热情，他在一年内晋升中校参谋长，完全是主持研制锚雷立的功劳，至于磁导鱼雷那是兵工署的人在主持，同他没有关系。
刘澍恭对于秦川的热情除了感激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让他如此，那就是他被陈司令单独告知，秦川身份特殊，此行只能由他一个海军方面的人在场，并且要严守秘密，否则军法从事。
对于秦川的真实身份他不想知道，但能让陈司令如此说，说明秦川身份极为特殊，这样的人同自己有渊源那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秦川则是一到真如京沪警备司令部，就被等在大门口的张炎元的副官带到这间会议室里，至于张伯亭要秦川向张将军汇报的计划，张炎元告诉秦川，经张将军同意，他已经通知了张伯亭和王兆槐停止行动。
随即，秦川就清楚要求张伯亭和王兆槐停止行动的原因了，因为这就和刘澍恭来见他的原因有关。
按照刘澍恭所说，兵工署研制出了一种“新型鱼雷”，海军准备在今晚使用这种新型鱼雷对长江上的日军第三舰队的军舰发起打击，同时受到王兆槐计划的启发，海军方面正在紧急安排，准备在今晚同时也对黄浦江江面上的日军军舰发起打击。
他此行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协调京沪警备司令部安排人员协助行动；二是这种新式鱼雷第一次投入实战，经兵工署俞署长和海军陈司令商议后，要有一个随行小组对这种新式鱼雷进行实战考察，要求秦川这个新式鱼雷的建议者跟随考察组共同考察，以便后续改进。
当然，他们这是经过处长首肯的。
得知新式鱼雷研制成功，秦川心中也很是兴奋，自然满口答应参与考察组的行动。
既然得到京沪警备司令部同意派人协助的承诺，又见到了秦川，刘澍恭匆匆离开，他还要去亲自去主持夜间行动。
为了保密，秦川则需要跟随京沪警备司令部的人一同在半夜时分赶过去。
没有了什么事情，同张炎元告别后，秦川也准备离开京沪警备司令部，他要回到别动队在真如的临时驻地，那里不仅有别动队留守人员，还有一些轻伤员，重伤员都被转送至第九集团军的野战医院和杜月笙发起建立的抢救医院。
秦川在走出警戒森严的京沪警备司令部大门时，意外的发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也和他同样大摇大摆地走出司令部大门，在京沪警备司令部这样重要部门怎么会有平民百姓随意出入，难道这里也同八十八师师部一样，放任平民随意来往？
这让秦川大为惊异，转身询问执勤卫兵，“刚刚出去的这个人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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