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正常角度来想，楚芷夏的想法似乎还是挺合理的。
比如陈墨眼下手头紧，她就想着少开一间房间，给陈墨省点钱。
比如眼下的标间，其实比两人住在中茵皇冠时只有一张床的情况好很多。
要是顺着少女的逻辑盘下来，好像他们住同一间房还真没什么。
可问题在于，哪有朋友关系的男女同住一间房间的？
除非是有意增进关系，打破友谊的枷锁……可陈墨眼下是半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
他还挑着要让展会成功的担子呢！
要是展会没能让flappy bird收获足够大的关注，然后转化成流量和投来的广告，那他和曹凯的君子协定，之后想要进一步展开的规划，那可就要打水漂了！
更何况，楚芷夏看上去也没像是想要进一步的样子啊？
这么想着，陈墨认真打量了一下少女。
害羞是有的，但更多大概是因为刚刚的主动……而不是之前有过的两人共处一个房间？
一时间，陈墨也做不出判断，但这不妨碍他拒绝女孩，“不行，这又不是手头紧到不退房间就没饭吃了……之前的情况还能说是为了安全着想，现在这种情况要是被你爸，或者任宇和夏师兄知道，那我是真得把脸皮练到比城墙厚才行了。”
“可，可是，明明可以省钱的……”楚芷夏还是没放弃，继续努力开口，“而且，而且你之后还有其它事情要做的吧……那些，不要用钱的吗？”
陈墨难得失笑，“你是不是觉得，钱就是省出来的？”
“不是吗？”楚芷夏望着他，漂亮的眸子里装满了小问号。
“这么说吧……如果是步步为营的小本生意，主要是实业范围的，那成本控制自然是很重要的。”陈墨想了想，“开饭馆的，卖包子的，卖煎饼的，大家都是一样的。”
“那为什么……”楚芷夏越发疑惑。
“因为我做的事情不是实业，这样控制成本，并没有多少效果。”陈墨看着少女呆愣愣的样子，有点想伸手弹一下她的额头，“开发这个游戏，总共就没花多少钱。人是我薅来的，程序是我自己写的，电脑……”
说到这里，陈墨难得停顿了一下，“电脑是我借来的，唯一花钱的地方，就是这次来展会……等展会过后，暂时也就没地方需要用钱了。”
“所以，眼下多付一点钱，让大家都休息好，明天展会上做事更有精神，效率更高，看起来是花钱，但其实也是投资。”陈墨笑了笑，“好了，赶紧休息吧，我再去任宇他们那里一会儿，然后就去休息睡觉。”
女孩站在原地，消化了好一阵陈墨的话。
等她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陈墨都已经回到戴任宇和夏明徽的房间门前，准备推门进去了。
“那，那明天早上见。”楚芷夏对不远处的陈墨“喊道。
当然，只是形同自语，并没有指望陈墨听见。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陈墨进门之前，还回过头看了一眼少女，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才走了进去。
女孩呆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的心剧烈蹦跳了两下，然后才埋着头逃进房间里去了。
……
七月二十三号，第七届Chinajoy的开幕日。
陈墨起了个大早，去外面的小摊上买了一兜包子，然后带上其它人，边啃包子边往场馆那里赶——宾馆不包早饭，他们还得自己去买。
还没到场馆，汹涌的人潮就已经拥挤过来，让戴任宇和夏明徽大呼人太多了，让楚芷夏总是想往陈墨身后躲。
不过万幸，因为有工作人员的身份，一行人总算不需要和其他游客一样排队，而是走了专有通道，进了场馆里。
而一进到场馆，陈墨第一时间就直奔环迅支付的展位，去看陆棉有没有来。
实际上，如果昨天不是因为陆棉对他的警惕，他本该早早就把陆棉的手机号码记下来，然后直接跟陆棉联系。
而陈墨没有选择那么做，实际上就是在赌——毕竟如果让陆棉警惕，人家可能干脆就不借投影仪了。
而如果没有陆棉的电话，那他其实就被迫去相信了陆棉是个靠谱的人。
不过好在，戴任宇给他带来了个好消息，“老陈，你过来看看，那个陆棉好像已经把投影仪拿过来了！”
“啊？”陈墨愣了一下，赶忙回到自己展位面前。
看着摆在桌上的那台投影仪，还有周围的几根线材，他一下有点发愣。
要知道，陆棉昨天离开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就算她那个时候很负责任地跑去拿了投影仪，那也是不可能搬到CJ的场馆里去的——开玩笑，人家场馆的管理人员不要下班的？
九点就已经很晚了，等陆棉拿了投影仪，再赶到场馆的时候，那可能都已经十点了。
这种情况下，陆棉是怎么把东西送进来的？
下意识地，陈墨看了一眼不远处环迅支付的展位。
唯一的可能，就是陆棉她今天很早就过来，然后把东西放到了自家的展位上……可看昨晚她的表现，她有那么勤勉，能起那么早吗？
对于这个问题，陈墨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过，眼下肯定不是该关心这个的时候，所以陈墨赶紧和其它人一起最后再检查了一遍布置，把展位上的安排再梳理了一遍。
最后，再带着楚芷夏去更衣室换玩偶服。
去更衣室的路上，陈墨分明注意到，楚芷夏走路的时候，有些轻微的发抖。
“楚芷夏。”在确认这不是偶然情况之后，陈墨拉住了女孩的手腕，“你怎么在发抖……不会是昨天着凉了，身体不舒服吧？”
“没有。”少女连忙摇头，脸有些红，“就是，就是刚刚看到外面那么多人，有点，有点害怕。”
似乎是怕陈墨让她放弃，女孩又赶忙加了一句，“没有问题的，我适应一下，就，就可以的！”
陈墨有些怀疑地看了她一小会儿，最终还是勉强点头表示了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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