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佳宁也不想要退圈的。
如果不是当时的形势所迫。
她确实请了小鬼。
在向佳宁从医学院毕业之后，因为那时的专业护士并不多。
她进了Z市最好的医院。
是当时的宋家旗下最好的医院，都说是富人的疗养所。
向佳宁进去之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敬。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的个把艰辛。
在宋家的医院里，她见到的不是家长里短，柴米油盐。
她见到了从前读书时候，从未见到的富贵。
知道了在有些人的眼里，一掷千金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有的人，一张嘴就是她一年的收入。
或者一套她梦寐以求的房子。
直到有一天，有人对向佳宁说，你很漂亮。
像一个演员。
演员？
从前不是没有人说过向佳宁漂亮，但是是第一次有人说，她的漂亮可以做演员。
于是向佳宁生出了另一个心思。
在那个时代的娱乐圈，美人并不少见，长得有辨识度的美人更是一抓一大把，而娱乐圈没有一些关系，凭借这张脸，是走不长远的。
“这个圈子……太乱了，我必须站在足够的高度。”
向佳宁苦笑，她好像在娱乐圈经历了许多艰辛，话语间也有不得已。
说的旁边的一些人确实对她生出了怜悯。
娱乐圈水很深，这是每个人心中的印象。
“是吗？”初冉冉抿唇，笑意浅淡。
身为一个经历过的人，却好像没有任何的感同身受，缪望舒侧目。
只能看到初冉冉微颤的睫毛，她的睫毛很长，像是羽毛一样，听向佳宁说话的时候。
微微扇动。
真的美。
她才是最适合进娱乐圈的人，缪望舒心想。
这样的模样和不食人间烟火的纯粹，才是娱乐圈中最缺少的。
向佳宁抬头，不敢直视初冉冉的视线。
“你在医院的时候，就养了古曼童。”初冉冉笑了笑。
古曼童就是小鬼，只是不是国内的描述，而是从外面请来的。
初冉冉知道，在上个年代的港娱，许多人都会养古曼童。
她言语中没有任何对于向佳宁当时心思的嘲笑和讥讽，只是平平淡淡，娓娓道来：“你想嫁入豪门。”
众人见怪不怪。
初冉冉更是没有什么反应。
向佳宁不是个例，她代表的是人类本身就会滋长的欲望。
只是在不属于自己的阶段里，恰好没有保留住本心。
人往高处走。
很常见的。
向佳宁被说破，怔愣了一下，脸上却没有多少难堪。
早在许多年前，在圈内，她已经被锻炼的言笑宴宴，不知道羞耻心为何物的。
初冉冉说的这些，也本身就是实话，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她遮遮掩掩，无非只是因为面对的是初冉冉。
这样一个，让人不敢把令人不齿的欲望暴露出来的人。
向佳宁不禁看了初冉冉好几眼，她太干净了，。
站在自己的面前，在那么多人之间，好像只有初冉冉一个人在发着光。
向佳宁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光华了。
她忽然笑了。
“我当护士的时候，脾气很好的，被怎么磋磨都是好脾气。”
“请了他之后，其实没有什么变化。”向佳宁还回忆了一下，“就是收到的夸奖多了，运气好一些了，有时候会有些心急，自己赚不到很多钱。”
“但是我的名声越来越大。”
在贵族的医院里，名声越来越大，受到的富人点名就会越来越多。
向佳宁的收入其实高了很多，只是在她的欲望下，还是不够。
直到后来，机缘巧合下，她进了娱乐圈。
当过护士，耐心又温柔让她圈了不少粉，温情美女的路线她一直走的很好。
毕竟许多男人的劣根性就在于对于漂亮贤妻的期待。
向佳宁确实火了。
一路的机缘巧合也让她意识到了，古曼童的重要性，还有带来的好处。
但是她清楚，这是个不能与人说的秘密。
一旦被知道，她会立刻身败名裂。
那段时间，向佳宁有些草木皆兵，总觉得身边人的眼神都好象在说，他们其实什么都知道了。
她每天晚上都梦到，自己被曝光。
在这种双重折磨下，她第一次传出了耍大牌的舆论。
其实只是向佳宁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由头的焦躁，所以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这并不是一件大事。
但对于一张白纸来说，滴上一滴墨水都是大事。
慢慢的，开始有人盯着她。
也是在那一年，向佳宁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影后。
第一个国际影后。
这算是一个演员的巅峰。
但是也是在同时，爆出了向佳宁私下耍大牌，脾气不好的传闻。
最开始并没有人相信。
“那一天，我的助理忘了我一个其实并不算重要的行程。”向佳宁回忆起了许久之前的那个下午。
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或许那个助理都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
但是在向佳宁的记忆里却是深刻的。
她捏了捏眉心。
当时的向佳宁不可控制的摔了水杯，怒斥助理，“你怎么能这么蠢啊？”
“我要你这个废物有什么用？你活着有什么意义吗？”
“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其实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向佳宁就后悔了。
“但是说出口的时候，你真的是想要她死的。”
初冉冉声音有些渺渺。
不带任何感情，平声道：“古曼童就是这样，他以吸收你的情绪和恶念为养分，给你带来好运、财运。”
“你把他养大了，他需要的恶念就会更多，慢慢的就会需要你杀人的怨念和恶念。”
向佳宁不出声，默认了初冉冉的话。
看在向佳宁并没有害人的份上，初冉冉好心提醒了她一句。
“你在被古曼童慢慢侵蚀掌控。”
脸上的死气都快看不清本身的面貌了。
这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拖垮了向佳宁，古曼童就会彻底掌控她，然后肆意的害人。
因果降临到向佳宁身上，向佳宁最后油尽灯枯的时候。
就是古曼童离开她找下一个宿主的时候了。
向佳宁也很清楚，这对她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面如死灰的坐在椅子上。
现在她后悔了，但是一切为时已晚。
“你如实告诉我的话，说不定，我可以救你。”
初冉冉看着向佳宁，沉吟半晌。
好像是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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