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长迟疑，觉得窈姬现在满脸都写着“她会出手”。
他沉默了会，看着窈姬真诚的眼神，蔺长觉得还是不能把人想的太龌龊。要对这个世界充满信任。
蔺长在心里反省自己的话还没说完。
下一秒，他就看见窈姬兴致勃勃地端了杯茶过来，然后不小心地往地上一泼。
蔺长：“？？？”
窈姬很无辜的眼神：“地上湿了。师弟，师姐平时待你那样好，你应该不至于让师姐睡湿的地板吧？”
蔺长：“……”
心里其实是很想但是又不太想的。
想：他毕竟是个男人。和美女贴贴的事谁不爱？
不想：蔺长觉得事情很不对劲。他总是感觉他化身成了一个白菜在一点一点的被窈姬拱。当然他绝没有说窈姬师姐是猪的意思。
他只是觉得他和窈姬的身份好像置换了。
蔺长：“……”
于是最后的结果就是蔺长窈姬睡两边，中间睡着阿池。
一家三口嘛。
两人和衣而睡。
窈姬还在安抚蔺长：“师姐是一个矜持的女子，必然不会对你动手动脚。我们还未成亲，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蔺长：“……”
但愿吧。
然后、窈姬一翻身，卷着被子跑了。
哧溜一下。
蔺长和阿池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阿池：“？？？”
可恶！
它本来都睡着了。
蔺长侧眸把目光放在他的狐狸身上，思考了一会，他就很果断地伸手去和窈姬抢被子去了。
……
……
蔺长一直都没怎么睡着。
和一个女孩子同睡一张榻，除了最开始外，他竟然诡异地没有感觉到局促。
可能是因为对方太自然了的原因。
啊……
蔺长后知后觉地在心里想，今天也是为了保住清白的一天。
大半夜的。
这时间太不对了。
虽然身旁的窈姬呼吸声很平稳，但是他实在害怕窈姬师兄会从她的衣裙里掏出一个鸟来然后把他反杀了。
虽然这听起来不太正常。
但是他感觉种种事情放在窈姬师姐的身上，再不合理，也合理了。
“师姐……”蔺长还没睡着。伴着窗外簌簌的风声，蔺长压低了声音叫了她一声。
窈姬竖起了耳朵，勉强睁开眼：“嗯？”
见窈姬没睡，蔺长就把声音放大了：“我好奇一个问题，想请教师姐。”
窈姬来了精神。
她道：“你问吧，我知无不言。”
蔺长想了想，然后问道：“我在想师姐到底是男是女。”
窈姬：“……”
蔺长：“初见时，师姐着男装。神似男儿。现在虽穿女裙，容貌也明艳，但……”
窈姬听了一下。
她总是能在蔺长的话里面找到重点。
她瞪大眼睛：“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要是个男的你就不喜欢我了？”
蔺长：“……啊？”
这……
也不算不喜欢。
但是能不能给他点时间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不会到时候结道侣的时候，对方一扒衣服，说她其实是个男的吧。
窈姬很艰难地回忆起当年的事。
“当年师父捡到我的时候，面黄肌瘦，得师父祝福，赐名'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蔺长在心里想。
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名字。
然后下一秒，窈姬就说道：“云有第三郎，窈窕世无双。所以要是说我这是个男儿名，应该也能说的过去。你要是特别喜欢男人的话，可以叫我窈郎。”
蔺长：“……那也不必。”
他心里还是喜欢女子的。
窈姬：“初入紫薇宫的时候，对外界的一切事务都藏有警惕之心。所以才学男儿打扮。以防有人欺辱。”
不过还好。
宗门里的人都很好。
就是性子稍微奇怪了一点。
窈姬：“后来就穿习惯了。男装女装对我来说都一样，所以也没再特意去挑女裙。”
以至于她现在的衣裳都是现买的。
窈姬顿了顿，又道：“初见你的时候当真不是故意骗你。陈铁柱就是我常用的名字。要是我当时那么壮一个大汉跑你面前跟你说我叫窈姬，这会不会太奇怪了一点？”
蔺长：“……嗯。”
是有点奇怪。
蔺长：“我是觉得师姐不像寻常女儿家有那种初通情事的娇羞。”
呃……
窈姬一愣，下意识就说：“我又不是那种十四十五刚及笄刚出阁的丫头，我都大几、”
算了。
接下来的话窈姬不想说了。
她眼角一抽，厚着脸皮道：“我就是那种十四十五刚及笄的丫头。你要害羞的话我下次来感觉了就给你装一装。”
她还是很年轻的。
年龄上她与蔺长相得益彰。
不像花滟滟那个女人，一大把年纪了就想着吃嫩草。鄙视之！
蔺长：“……”
……这是能装一装的吗？
蔺长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的问：“十四十五刚什么？”
窈姬以为他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刚及笄的丫头。”
蔺长：“及？”
窈姬心在想着她师弟是不是文盲。
“及笄。”她道。
蔺长心满意足了：“哦。”
窈姬：“……”
石锤了。
蔺长文盲。
黑暗里，蔺长自顾自的重复了一遍。
“窈姬。姬姬。”
窈姬莫名打了一个寒颤，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总觉得我说的和你说的不是一回事。”
蔺长打了个哈欠，道：“就是一回事。”
窈姬：“不信。”
蔺长笑了笑，没再继续往下说话。
后半夜蔺长很安稳地睡了一觉。
等第二日起来时是中午，床边窈姬不在，她应该是出门了。
他一个人抱着狐狸在客栈里等了会。
没等太久，窈姬估计也是卡着中午吃饭的时间回来的。
她道：“雷文彦那边已经动手了。”
雷文彦和林笙一块，刚刚来的消息，说是极上派的矿突然炸了。
有证据。
种种证据都指向青城剑派。
……
极上派。
极上派的矿炸了，他们的长老也要炸了。
宗主：“青城剑派是不是疯了？都说了他们的矿消失不是我们干的，结果他们竟然还干出这档子事来！当真以为我们不知道是谁吗？”
这事太像蓄意报复了。
昨天青城剑派的人才来找他们对峙，被他们打发走了。
结果今天就闹出这档子事来。
青城剑派：“……”
他们也觉得极上派疯了。
极上派的人是不是蠢，也不好好想一想，他们青城剑派的人有这样的实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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