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了因解果
只见皮甲人伸出手，朝着白甲藏身之处一点。
顿时一个墨绿的圆形光圈出现在白甲脚下。
白甲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了。
皮甲人正欲进一步动作。
白甲身体上浮现出金光，金色符字出现。
皮甲人见状顿住手中的动作，喃喃道“知命……”
而后皮甲人便不再管白甲这边，提起刀，朝着馨儿和渔夫砍去。
白甲浑身上下不能动弹，也不能出手相救，而且照如今的局势来看，自己也是自身难保。
不过皮甲人像是认识知命祖师，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白甲心中生出几分郁闷来，自己一个区区第二境小妖怪怎么尽是遇见一些大妖、大修士。
皮甲人一刀下去。
奇怪的是，馨儿背上添了巨大伤口，却没有鲜血流出，反而是溢出一缕黑气。
皮甲人见到这一幕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表情像是完成了一项使命一般。
而后皮甲人身体开始崩裂，迎风化为齑粉落下，最终出现一个老人虚影。
这老人一身青色道袍，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与先前的充满杀气的皮甲人截然不同。
而馨儿所在处，那缕黑气溢出后也慢慢变成了一个黑衣女子。
女子面容与馨儿如出一辙，唯独气质冷若冰霜，生人莫进。
“晚辈柒夜拜见青衣祖师！多谢祖师前来助我了却这段因果。”女子拱手行礼。
“哈哈！柒夜道友不必行此大礼，待你步入蜕凡境，我等便是以道友相称了！”青衣祖师道，“只是……不要忘了你我间的约定。”
柒夜道，“待我蜕凡成功，我必定前往青衣山，完成百年之约。”
青衣祖师点头，道“如此甚好……”
说完青衣祖师将目光转向白甲，道“这个妖物来的倒是突兀，差点坏了我们的事。”
柒夜闻言，眼中泛起光泽，盯向白甲，而后便是一挥手。
白甲藏起来的妖骨便到了柒夜手中。
柒夜道，“这里被我布下阵法禁制，寻常灵物是进不来，只是这妖骨乃是我当年遗弃的一段，与我本是同源，这白龟携带着我的妖骨，被这阵法禁制误判了。”
“倒也无妨，终归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我们的事。”青衣祖师道，“这白龟也不简单，身上还有知命道友留下的手段，怕是和知命道友有一段因果……我也不便插手，便把他交给你了。”
柒夜听闻知命的名号，当下诧异地看了一眼白甲，在心中暗道一声“真是老狐狸。”
青衣祖师不愿与知命祖师因为这只白龟产生瓜葛，便把事全抛给了自己。
不过表面上柒夜仍然是显得尊敬，道“无妨。”
“那我便告辞了？”青衣道，说完便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待青衣离开，柒夜来到白甲面前，道，“你得这妖骨，与我也算是有缘……”
说到这，青衣忽然顿住，捏着妖骨在手中转了起来，道“你还从这妖骨之上领悟到了我的一项神通？”
“什么神通？”白甲问道。
从柒夜刚才和青衣祖师的对话当中，白甲也听出来，有知命祖师的原因，柒夜不会对自己怎样，便放下了担着的心。
柒夜不语。
情形变幻，白甲忽然觉得自己又出现在了早上握着妖骨见到的场景当中。
藏着巨物的湖底，载着一叶小船的湖面，空中的一轮明月，构成了一副画面。
这一次白甲的身份是那个船上的青年。
忽然，白甲产生一阵心悸感，巨物涌出水面！
白甲从船上掉入水中，一阵窒息感传来！
又仿佛是有黏滑的触手缠了上来，无边的恐惧像是潮水一般袭来……
画面一转。
白甲又回到了现实，眼前是柒夜。
柒夜道“这便是我的神通，我称其为月夜湖怪，形成一道场景，将他人置于其中，勾引出其心中恐惧。”
说着柒夜看向白甲，道“刚才我根本没有任何杀意，否则你已经被吓死了。”
营造幻境？白甲第一时间有了这个念头。
不过很快白甲便否定了这个念头，三爷说过，正常情况下幻境是不能影响到现实世界的。
而且只要你知道自己所处的是幻境，便很难受到幻境影响。
但是白甲刚才在船上明知自己所处的不是现实，心中的恐惧与无力还是无比强烈。
倒是一项奇异的手段！
想到自己也领悟了几分月夜湖怪，白甲心中骤然一喜。
“我本是一渔女，后来在云梦泽当中溺死，历经万年，枯骨受到天地灵气的冶化，生出了几分灵智，化为了妖物。”
“这月夜湖怪便是我的本命神通。”
说到这柒夜忽然叹了口气，道“妖物修行不易，境界低时灵智又低，难免造下杀戮，沾上因果。”
“上万年来，死在我手上的妖族人类也数不胜数。”
“修炼有成之后，我便将这些因果凝聚到我身上的一块骨头之上，弃掉。”
白甲听到这，便知晓了妖骨的来源。
“可是小因果易弃，大因果难消。”柒夜脸上出现复杂的神情。
“千余年前，青衣祖师演化出一缕灵魂投生到凡人当中，可这凡人在云梦泽游历之时，被我吃掉，结下了一项大因果。
白甲听柒夜提起因果，便生出了几分好奇，问出自己不解的问题，道“你们大妖为何都要摒弃因果？”
柒夜闻言反而诧异地看向白甲，道“你与知命祖师颇有有渊源，却是不知晓因果道理？”
白甲不好意思笑笑。
柒夜却是没有多想，解释道“因果之力，玄而又玄，境界越高，受到的影响越明显。”
“世间境界有凡体境和仙体境，凡体有十境，便是第一境到第十境;仙体有三境，分别是，蜕凡境，悟道境以及自然之境。”
“到了第十境，想要蜕凡成功，便必须摒弃因果，否则在蜕去凡体时便会受到天地雷火之劫洗礼，身死道消。”
“我便是到了这个境界，再往上，因果之力的影响更为强大，只是你如今境界尚低，多说无益。”
白甲闻言，心中了然，看来这方世界当中的因果是极其重要的。
而后白甲便明白了今日所见的一切起因。
千年前，青衣的一缕分魂被柒夜吞食，种下了因。
而今，柒夜化身馨儿，被青衣寄身的皮甲人杀死，算是还了果。
不过在这期间死的其他人呢？
白甲看向渔夫。
可惜这是个凡人。
境界越低的因果越易消，凡人因果，即使是万年积累下来的，也能被柒夜凝聚到一块骨头上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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