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抿了口小酒，夹起一颗花生米，漫不经心道：“今天老闫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啊。”
白羽语气生硬道：“该吃点苦头，不吃苦头他不长教训。”
“唉，邻里邻居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能救他却不救他，这样以后你们两家来不来往了？”
“那就不来往了。”白羽似赌气般说道：“谁家老头跟他一样，拉着一大肚婆开班？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未等两人继续说下去，边上冉秋叶的一声痛呼，令在场所有人都坐立不安。
“老婆，我可没说你，你别激动啊。”白羽连忙来到边上安抚，可冉秋叶依旧时高时低的痛呼。
一大妈焦急道：“我看秋叶八成是要生了。”
“要生了？可医生说，不是还有两天吗？”
“女人生孩子的事，咋能都听医生的，快，快，赶紧，赶紧往医院送。”
白羽闻言，也麻爪了，立刻冲了出去，飞奔到院里，将自制黄包车骑了过来。
“车来了，车来了～”
“羊水破了～，羊水破了！”
好在现在没有扶不扶的疑虑，店里吃饭的几人也都是热心肠，与白羽合力将冉秋叶抬上车。
匆匆跟几人道过谢后，才慌不择路地往医院蹬。
……
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红灯熄灭，两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从手术室中走出。
“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
“你怎么当丈夫的！孩子本来就胎位不正，孕妇又受了刺激……”
“……医生，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让她受刺激，你可要尽全力救她啊。”
“慌什么，得亏你送来的早，又请来我们杜医师，母女平安。”
白羽看向严重营养不良的杜医师，眼神充满了感激与庆幸。
当初来医院检查，查出胎位不正，不能顺产的时候，白羽就已经着手准备这事。
因为医院里有名气的医生，要么回家养老，要么在院里扫厕所。
这名号称产科圣手的杜医生便是他在厕所里找出来的高人，平常过节的时候，他总是带着礼物去看望看望。
白羽握住杜医生，深深感激道：“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杜医生长叹了一声，苦笑道：“什么谢不谢的，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真正让我难过的，是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我眼前流逝。”
说罢，便摘掉白手套，白毡帽，脱掉白大褂，重新拿起一旁的扫帚。
没等白羽多想，丈母娘两口子已经杀了过来。
“柱子，秋叶她生了没？男孩女孩？”
“女孩。”白羽讷讷回道。
见到两人想进手术室，白羽赶紧把他们拦住：“刚脱离危险，一个一个进，动作轻点。”
“脱离危险？什么意思？”冉父问道。
白羽没心情跟他解释，率先走了进去。
冉秋叶的麻药劲还没过，看状态要比上次顺产好一点，倒是没那名女医生说得那么严重。
边上的小婴儿紧闭着双眼，不知为何，白羽第一眼便觉得这孩子跟自己长得像，可能是由于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的缘故。
女儿的名字早早定了下来，还是他亲自起的，大名何玲，小名玲玲，虽然土了点，可不代表不好听啊。
自家媳妇是在第二天中午醒来，半夜的时候醒了一次，喝了点水又睡了过去。
马华和秦京茹早早便来了，带来了鸡汤以及一个把白羽鼻子气歪的消息。
这次事件的带头人居然是棒梗，心是得有多恶毒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不提冉秋叶对他家的照顾，且说冉秋叶以前当过他的班主任，两个妹妹还正在冉秋叶堂下上课，他怎么设心积虑地算计一家人的老师呢？
人，怎么这样呢？孩子小？不懂事？但棒梗今年已经十五了，小吗？
白羽紧触着眉头，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低头沉思着。
没多久，秦淮茹带着小槐花过来道歉。
白羽没念旧情面，直接把人轰了出去，这次不让棒梗掉层皮，那他真成了软柿子了。
……
次日，秦淮茹唉着声叹着气给棒梗上药。
贾张氏在一旁骂骂咧咧：“真是狗娘养的傻柱，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一年又一年，贾张氏没生过病没害过灾，甚至都没太显老。
秦淮茹无奈道：“妈，你就别说了，这顿打是棒梗该受的。”
“有你怎么当妈的吗？孩子挨打你不帮他出气，你还跟着叫好。”贾张氏立刻反唇相讥。
棒梗正处变声期，瓮声瓮气道：“是啊，妈，你说我为什么就该被人家打？”
“你说你为什么该打！”秦淮茹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冲着棒梗吼道：“人家冉老师对你妹，对咱家……”
“对咱家好，就不会犯错吗？犯了错，就要受教训。”棒梗冷声打断，又恨意满满道：“我没错，我之所以被打，是因为我不够狠，我要是身上带把刀，看谁还敢欺负我。”
秦淮茹看着棒梗这幅模样，顿生一股无力之感，索性不在言语，低着头继续上药。
贾张氏的脑回路也是清晰，听见这种大逆不道的发言，不仅不觉得不妥，反而支持道：“对，大孙子，甭怕，谁也别想欺负咱，出了事，奶奶给你兜着。”
“妈，瞎添什么乱啊。”秦淮茹不满地抱怨道。
家里最可怜的两个女娃子，正在门外说着昨天的全聚德呢。
小当也快十岁了，世界观受到贾张氏的影响，年纪小小，不仅极为拜金而且还很自私。
所以哪怕是贾张氏和棒梗死了，也不影响她对全聚德的向往。
她能这样，但秦淮茹不能继续见着儿子再被打。
她也就是嘴上说说该打，第二天便来到医院。
因为打棒梗的人并非是白羽本人，只是马华和几个小混混，她想着说不定只是马华想替他师傅出口气，白羽压根不知情。
只要把事情挑开，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还没进房间，一道身影从她身边窜了过去。
马华对屋内白羽招了招手，等白羽出来，关上门后，才在拐角说道：“师傅，跟您猜的一样，棒梗那小子真是坏透了，想用糖来骗小兆叶，要不是兄弟们发现的早，还真让这小子得手了。”
白羽现在想弄死这小王八蛋的心都有了，沉声问道：“人呢？”
马华回道：“跑了，一看到我们就跑了。”
“那你赶紧把俩孩子带过来，等我回去再处理他。”
马华点点头，转身便往回跑，路过秦淮茹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
秦淮茹没再上前，也不能再上前，她明白，白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心里虽然对棒梗感觉失望，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她不管，那就没人管了。
于是连夜找人托关系，天没亮，便把棒梗送去农村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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