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下午5点，江永公司的会议室里，会议还没有结束。
“从市场部提供的数据看，这个月的签约额已经明显下降了。事故对我们公司的影响已经显现。这说明江城事故的负面信息已经传播出去了。”
宋如平打断了江海的话，说道：“江总说的对，现在不仅仅是新的签约已经明显减少，就是有些已经签约的用户也要求我们解除合同。形势越来越严峻了。”
江海继续说道：“刚才财务部已经将公司的资产、负债、现金流等相关信息给大家都看了。如果未来三个月里没有签约，鉴于有些应收款还没有到账，公司现金流最多能维持半年。一旦江城供电公司将事故原因在网上公布，对我们的业务发展来说，就是一个雪崩事件，可能签约会降低到零。从项目签约到收款，平均也要三个月左右时间。半年减去三个月，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三个月内消除影响，并完成新的签约，否则企业现金就会消耗完毕，公司就会倒闭。”
“所以所有销售人员必须做好客户关系，客观细致地解释这次事故的真正原因。研发团队必须做好产品的测试工作，要绝对避免再出现类似BUG，千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
这时江海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宫鹤年的微信：“江总，不好意思，我们行里没有人熟悉江城供电公司的领导。你尽快再想想其它办法。”
江海把手机放下后继续说道：“德华公司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他们可能会通过这次事件大做文章，压低我们公司的估值，然后想收购我们。现在提出来解约的几个客户，可能背后就是德华公司在捣乱。”
单安平说道：“他们想得美，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卖给他们。”
江海摇摇头，说道：“如果我们资金断流，公司面临倒闭的时候，有人能收购我们，我们就谢天谢地了，哪管收购方是谁啊。所以，被德华收购不是没有可能的。”
“那我们不能想想办法吗？如果他们对我们不公，我觉得还是要申诉。”谷文萱说道。
“你说得没错。但现实世界和你们那个技术世界是不一样的。现在世界太复杂了，这里面只有现象，没有真相。这是一个后真相的时代，相对于真相，人们更愿意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事情，更愿意相信舆论发酵的事情，更愿意相信符合他们自己价值观的事情。吃瓜群众太多，我们要做的是防患于未然，事情一旦上网，就会失控，我们就无能为力了。好吧，今天会议就到此结束，大家按照刚刚确定下来的分工，尽快去落实吧。”
谷文萱走出会议室的时候，看了一下江海，说道：“江总，您要注意身体啊，看您的眼睛都是血丝。”
“没事，谢谢。”
江海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手机响了。
晏秘书电话里说道：“江总，您说的事情我和侯市长汇报了，他说离开省政府已经很久了，现在没有这方面的关系，不好意思了。”
“没事，我再想想其它办法。麻烦你了。”
“妈的，关键时候谁都靠不上。”江海挂断手机后，脏话脱口而出。
为了公司的事情，江海已经联系了很多人，包括朋友、同学、客户、供应商等等。这些人当中，有些关系一般、有些关系还是不错的。其中一些人江海也曾经帮过他们一些忙，但无一例外，都拒绝了他。唯一不同的是，拒绝的方式不一样，有些是直接拒绝，有些是委婉拒绝，有些是似乎想了很多办法后表示无能为力。
夜深了。
江海一个人在书房里，在笔记本电脑前，紧锁双眉。
公司目前面临的严峻挑战，是他创业以来前所未有的。
他打开一封封电子邮件，逐一回复来自客户、代理商、员工、银行的质询。邮箱里已经累计了上百封未阅邮件。
“早点休息吧。”苏瑾雯洗过澡后，穿着睡衣到书房门口催促道。
“你先睡吧，我要把邮件处理完了再休息。”江海头也不抬地说道。
“天天这么晚。最近你怎么有这么多邮件要处理啊？”苏瑾雯摇摇头，先去睡了。
书房的灯光，一直亮着。
清晨，苏瑾雯醒来后感觉身边空空的。一看，旁边没有人。
她起床后到处找了一圈，发现江海斜靠在书房的沙发上，睡着了。
“你怎么回事啊，连觉也不睡了？”将江海叫醒后，苏瑾雯问道。
“昨晚处理完邮件后太晚了，怕影响你休息，我就在书房将就一下了。”江海解释道。
“公司遇到困难了？”苏瑾雯问道。
“是的，不过是小问题，不用担心。”江海不想让苏瑾雯为自己担心。
“你去床上继续睡吧，我给你做点早饭。”
“哦，已经不早了吧。不睡了，随便吃点早饭，我马上要去公司。”
江州的天气，说热就热。昨天还是春寒料峭，今天已经穿不下毛衣了。
午餐后，江海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前，打开电脑，想寻找夏雨的踪迹。
结果不出意外，依然是失望。
江海将目光投向窗外。
今天的天气真好，阳光明媚。
江海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咚咚咚。”有人敲门。
江海站起来开了门，是宋如平，他手里拿了几页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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