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横空肆意释放着自己的能量，空旷的柏油马路上蒸腾着层层热浪。
一辆外壳多处变形的岛系车，和两个英俊帅气的男人。
当然，教官张为手里提着的那个不算，他连意识都没有。
两人四目相对。
张为脸上的笑容干净而阳光。
季野脸上的笑容僵硬而苦涩。
“来的挺早的，是多早？”
季野不死心，还抱有一丝希望。
“就是该看见的都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也全没落下。”
看到季野的表情变得更加难过，张为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啧，见到你很高兴啊。”
季野想了想。
“有多高兴？”
“......”
张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呢。”
季野好奇地问道。
“我一开始调查你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你的生平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毫无亮点的普通人，为什么一朝觉醒却进步如此神速。”
张为没有按套路出牌，就让人有些难受。
季野叹了口气。
“你这种大忙人为什么要调查我一个无名小辈呢。”
“原本我也没打算深入调查，但是在你们进度测验的前一天，徐老突然找到我，让我帮忙关照你一下，我本来是打算拒绝的，但是徐老给的太多了，再加上我发现你确实有点意思，所以我干脆直接让你当队长。”
张为丝毫没有藏着掖着，把该说的都说了。
“你不会连离开的那一上午，都是在偷偷观察我们吧？”
“那倒没有，我昨天是真的身上有任务。”
“我想知道，徐老给你什么玩意，能让你无视自己的原则？”
季野对这个很好奇，当时问徐老，徐老也没说。
“这玩意你师父没告诉你？”
张为反问道。
“啊，不然我问你干嘛。”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就会告诉你？”
“......”
输了，小看张为了。
季野感觉自己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坏东西说话自有一套逻辑，这种人就很麻烦，很难被诱导。
季野在语言上无法轻松占据优势。
“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手里的人是谁？契口那里你没去看看吗？”
既然没有办法在语言上占据优势，那就只好公事公办了。
“契口那里自然有人会去处理，你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毕竟，这里是东华。
至于这个家伙，是这次对你动手的那些人的领队，有点东西，我抓他还费了点功夫。”
张为知道季野是担心他的兄弟黎丰逸，所以也没卖关子。
季野没好气地说道：
“说得好听，这里还特么帝都呢，我不照样差点被人带走，如果不是我身体素质好，提前醒过来，说不定现在命都没了！”
不提还好，一听张为这么说，季野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没等张为开口，季野再一次转移话题。
“这个领队死了没？没死让我送他一程。”
队员里有凡境高段甚至马上就要突破了的选手，那队长无需多想必然是脱俗以上，不然怎么管得住这帮无法无天的队员。
而且能让教官费工夫才能抓到的人，想都不用想，是他现在根本惹不起的存在。
但那又怎么样，现在他人是昏过去的。
要是能把他弄死摸尸，摸到的东西一定不会让季野失望。
“你在想什么？这么重要的人证当然是要好好保护啊，少年，你这个动机有问题呀。
说到这，你竟然把那个女的给放了，你怎么想的？
我看你还跟她聊了一阵，聊啥了？
你不会是因为看重人家的美色所以跟绑你的人达成共识了吧？”
张为也是个老戏精了，表情那叫一个夸张，越说越离谱。
“她跟我说的那些，其实没什么有用的信息，而且就算有用，我也没有办法确认真伪。”
季野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你还问她。”
“我问不出来的东西，官方说不定能查到呢，万一她不跟我说实话，却跟官方坦白了呢。”
“你就这么确信官方一定能抓到她？”
张为挑了挑眉，想知道季野是怎么想的。
“一伙外国佣兵悄咪咪潜入东华帝都，甚至还袭击了一个未公开的契口，如果这样官方都能轻易放过，那这官方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季野言语间依旧有些讽刺的意思。
毕竟这些人的目的，是他自己。
“你猜对了，算算时间，现在她应该已经被抓起来了。”
张为抬手看了眼表，说道：
“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的，毕竟，你也是我学生。”
“那我就提前先谢谢你了。”
季野松了口气，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先别忙着谢，这公事聊完了，咱不得聊点私人的？”
季野一听张为开口心态都崩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执着呢？
“我不太想跟一个大男人聊私人话题。”
季野选择拒绝。
“那官方如果得到了什么消息，我也不太想跟一个大男人聊了。”
季野怎么拒绝，张为就怎么原数奉还。
“......我突然又想聊私人话题了。”
季野咬牙切齿地说道。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当时你先是以痛苦蜷缩的体位将壮汉的视线遮蔽。然后用隐晦的手法将刺穿左腿的三根地刺从根部折断，最后还动用了一种类似秘术的增益效果，才在壮汉放松心神的一瞬间完成了反杀，对吧？”
张为的表情突然变得正经了起来，没有了刚才的玩世不恭。
季野点了点头。
“那么这里面的问题就多了，首先，你是如何将地刺折断的？其次，这种秘术，很多异人家族都没有，你是怎么得到的？最后，你是怎么顶着一个凡境高段的能量铠化做到一击必杀的？”
看着张为的眼睛，季野开口道：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这句话说出来，季野并没有主动承认任何东西，而且还能够从对方那里得到讯息，可谓一举两得。
“你果然吃过源心！”
张为一副证据确凿地表情。
“只有吃过源心的人，才能够拥有两种能力，怪不得你一个普通人，调查到最后竟然能引出死侍来，原来他们偷运的东西是一颗源心。”
季野闭上双眼深呼吸一口气，一副被看透了的摆烂模样。
其实他是在借机控制自己的表情。
毕竟虽然不知道张为在说些什么，但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这是现在的他能听的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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