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泽走了进来，夏晴也就放下心来，旋即又有埋怨升了起来。
“学长，你那句咒根本没用啊。”
李泽打量了一下被吓昏的朱浩泽，说：“怎么会，你再试试。”
夏晴将信将疑：“真的有用吗？”
“你试试就知道了。”
“诸邪避散，李泽敕令！”
光芒在指尖亮起，照亮了房间。
夏晴跳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李泽指尖的光散去：“什么嘛，这不是学长你在施法吗！你是不是就想逗我？”
“逗你挺有意思的。”
“学长！”
看着眼前炸毛的女孩，李泽莫名想到了生气的猫。
他说：“正统的请神术也和道士没什么关系，不过是神仙听到了请求然后回应一下而已，你这原理也差不多。”
夏晴斜眼看着他：“我像是傻子么？”
李泽烧了张符丢进杯子里，然后用水泡开，一把泼在了朱浩泽脸上。
“还要这样用么？”
“一般是不用的，我看他不爽而已。”李泽耸耸肩，“我现在的身份是心理医生，降妖除魔的事你来干。”
“我怎么办得到啊。”
李泽说：“你可以的。”
朱浩泽睁开了眼，捂着胸口大口喘息着。李泽把水杯递过去，朱浩泽接过喝了一口，下一秒把黑浊的符水喷在面前的被子上。
李泽没等他发怒就主动抱歉：“啊啊，真对不起，忘了给你换杯水了。”
他身子前倾，镜片上闪着戏谑的光：“那么，朱同学，你现在觉得是我更可怕，还是鬼更可怕？”
朱浩泽绷直身子看着他，像是要和他对峙，李泽不闪不避。
朱浩泽挪开视线，说道：“好吧。我是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鬼。”
李泽坐了回去，掏出一本本子开始记笔记。
朱浩泽挑眉：“你这是做什么？”
李泽说：“咨询记录。”
“驱鬼要做这些么？”
“我是心理医生，知道么？”李泽不耐烦道，“现在是我在治疗，我问，你答，懂不懂？”
夏晴看了眼学长，感觉他好像有点暴躁。
朱浩泽也有些懵逼：心理医生的行业标准是“爷是顾客的上帝”么？你要真是心理医生，也是妥妥的行业毒瘤污染行业口碑啊！
李泽说：“撞鬼的时间。”
“三周前，我第一次见到她。我还以为是幻觉或者做梦。可是后来她出现的越来越多了，请医生也没用，那绝对是鬼！”
李泽刷刷刷写了一通，接着问道：“那在这之前，你见过她么？”
朱浩泽摇头：“没有。”
李泽说：“那她是怎么缠上你的？”
朱浩泽说：“我怎么知道！鬼这种东西害人还需要理由么？”
李泽重重顿了一下笔，说道：“需要。”
朱浩泽被他的语气镇住了，说话也软了下来：“可我确实没见过她。”
李泽继续埋头边写边问：“你妈呢？”
朱浩泽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妈呢？”李泽重又问了一遍，“你爸在忙上忙下，你妈呢？”
朱浩泽问：“有关系么？”
李泽作势要收起笔：“我说了，我问，你答。别打断我——要么你自己和女鬼玩。”
朱浩泽有些不悦，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我没和你说过吧？你知道她是女鬼？你看到她了！”
李泽点头：“我是专业的，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别扯东扯西了。你妈呢？”
“我妈在找道士。”朱浩泽老实了许多，“之前我们也找过心理医生，可都没有用。我妈又比较迷信，不顾我爸的话自己去找道士了。”
“你这两天都吃了什么？”
“额......”朱浩泽本来还想问问原因，又想到了李泽那粗暴的态度就没敢问，“炖羊肉，甲鱼汤，西红柿炒鸡蛋.......再多我就想不出来了。”
“你几天没洗澡了？”
“这个......可能，一个星期？”
李泽盯着他。
他不确定地再说了句：“两个星期？”
“见鬼以后我就不敢再洗了！我怕啊！”
李泽点头，接着记录。写完以后，他问：“你刚刚，是不是尿裤子了？”
朱浩泽脸色越发不自然。
李泽拉开了窗，拍了拍夏晴的肩膀示意她出去。
“你先洗个澡，我们换地方聊，我快被臭死了。”
推开房门的时候，李泽对坐在沙发上搓着手的朱明舵说：“他现在精神状态好了很多，接着愿意出来和我们好好聊聊了。我看你压力也不小，你到时候出去散散心吧。你要是在场的话，他可能不好开口。”
朱明舵一下子站了起来：“我是他爸，他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
李泽说：“有些事情只能对亲人说，有些事情唯独不能对亲人说。你陪了他那么久，他有过敞开心扉的意思么？”
朱明舵呆了呆，脑袋有些无力地垂了下来，好像脖子支撑不住，随时要断掉似的。
他闷闷地回了句：“我知道了。”却只是站在原地，好像还有什么话说。
李泽问：“还有什么事么？”
朱明舵犹豫一会儿，说道：“我刚刚给XX心理诊所打过电话了。”
李泽点头：“我猜到了，刚刚进去就是给你时间验证一下，毕竟我确实太年轻了。”
说到这，李泽挑了挑眉毛：“你总不至于查出问题了吧？”
朱明舵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他们也很推崇你的工作能力。”
李泽说：“那你为什么要和我说？不应该是自己查证以后放下心就当无事发生么。虽然我说过我不会在意，但是这样我俩见面难免尴尬。”
朱明舵的心思一下被戳破，老脸也有些挂不住。
“那边接过了电话，说待会儿会再过来一个人协同治疗，只算你的出诊费。”
李泽点头，难怪要跟我坦白呢。还来了个人，不会是她吧？
虽然心中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但他仍然抱着百分之一的侥幸问道：“是谁？”
“王含水，你们那的王牌。”
好，希望破灭。李泽心里哀嚎一声，事情复杂起来了。
夏晴有些好奇：“她很厉害吗？”
李泽面色复杂：“她不是厉不厉害的那种，她就是很特别的那种......”
王含水驱车离开了诊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支架上的手机亮了。
［小道士：你能不来么？］
李泽都懒得看手机也知道她回了什么。
［富婆2：不行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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