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中百姓,多有兄弟姊妹死于秦人之手。举郡归秦不可能也。我等三人携手归秦尚可。”
“二人。靳守莫算我。韩弃我不顾,与其归秦,我宁归赵。”郡尉戏言。
“汝何言?”冯亭忽问。
“我宁归赵。不可乎?”郡尉笑道。
“非也。听君之言,吾以为妙计也。”冯亭却道,手指点点,深深看过二人。
“是也。”郡尉立即兴奋道:“与其坚不归秦,不若献于赵国。赵得上党,必喜出望外也。秦必恨甚,必击赵也!”
“尔等皆非良善,何其毒辣也。”
“靳守莫是不许?”郡尉忙问。
“非也。果是妙计。上党若经冯守献于赵。则郑无忧矣。”
“靳兄亦愿归赵?”冯亭问。
“然。如是,我愿归赵,为民于皮牢,明年共抗秦。”
“如此甚好。只是不知,郡中百姓,军中士卒,府中官吏可愿归赵。”
冯亭说话,愈想愈喜,只是又担忧。献郡于赵,不同归秦者,在于纯为一己之私行也。上违大王诏令,若下不得民心,则无所据也,未必可成。
“上党十七城,十三万户,但莫入秦,其别皆可。”郡尉豪言。
“未想负大王也!”冯亭抬手轻扣额头,面有愧色。
“冯守莫作多想。此举于韩国有利。汝背骂名,亦是无碍。”
“靳兄已安吾骂名矣。”
“汝以为郡守好当?笑言耳,冯兄勿以为意。随行之人中,可有能者,以为使者?”
“未有。”冯亭白其一眼,坦言:“此来,只是我属下护卫,善做府中内事者。偌大一郡,诸事繁杂,本是指望靳兄协助,以完归秦之事也。未想尚需与赵通使。实始料未及也。嘿!汝二人,诳弄于我,早有预谋乎?”
“非也。”靳守亦摊手坦言:“之前确无投赵之想。若非郡尉一句戏言,冯守应亦无此想也。”
“正是。我亦是闻言起意。郡尉戏言,实乃常人不敢想之妙计也。”冯亭夸道。
“我可推荐一人,为冯守使,至邯郸献地。”郡尉笑道,丝毫不以为意。
“谁?”冯亭正色问。
“我府中校尉东方虹。”
“哦,果是。其可当此重任。”
“听靳兄之言,此子果不凡也。”冯亭说话,好奇乃何许人也。
“一见便知。我唤其进来。”郡尉说话,忽然扭头冲外间大声喊道:“东方,进来。”
“哎,不说了。郡尉叫我。”
隐约听到外面应声,冯亭眉头微皱,想着应是何人,却是未对上。待人进来,立时恍然,原是敢斩大王之人。
“东方,冯守欲献郡于赵,汝可同意?”
“但不归秦,吾皆同意。”
“冯守献郡,需有一人为使者,至邯郸行事。此事吉凶难卜。汝可愿往?”
“愿往。”
一旁看着的新旧两任郡守皆是点头。郡尉见靳守和冯守皆是点头,便不再说话。冯亭开口道:
“东方,去前堂告知众人,我献郡于赵之意。”
“诺。”
看着转身离去的东方虹,冯亭甚感满意。与靳守及郡尉商议如何献郡于赵,皆以为须快,以防再生变故,明日一早东方虹行,尽快办成此事。若赵拒不受地,则举郡战备,明年诸城各自为战,以费秦军。
窗外,夜幕降临。屋内,前堂众人仍不离去。直到冯守、靳守和郡尉回到前堂,冯亭说话后,方是各自散去。东方虹则留下,一起用夜饭。
听说须快,东方虹便献计,连夜即行,不等天明。冯亭大为感动,敬酒以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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