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会死的。’
艾儿在屋檐上看着后院玛恩的所作所为，在她看来对方完全就是自寻死路。
‘曾经很多种族都希望使用黑石作为取暖和燃料，尤其是矮人。’午后的阳光洒在对方的发梢，‘但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黑石是受到贝伦德诅咒的产物，只有恶魔喜欢它们。’
“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灵或者恶魔吗？”
玛恩毫不在意手上的漆黑，用勉强算是干净的手背擦了擦汗。
他在处理那些冲黑石领带来的黑石，也就是煤炭，经过一上午的挑拣玛恩惊讶地发现这一车慢慢的黑石根本就没有矸石，每一块都是高品质煤炭。
艾儿先是小幅度摇了下头，但神情恍惚思索片刻又点了点头。
‘也许吧。’
面对精灵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玛恩耸了耸肩，用手边的助燃物引燃了面前长筒形状火炉内的黑石。
燃烧很顺利，点点的火光很快覆盖了黑色的石块，燃烧产生的黑烟也顺着加长的管道排出。
“看起来很顺利。”
玛恩伸了伸懒腰，他不清楚以前的人类是怎么使用黑石的，不过想来他们并没哟通风或者加装管道，现在想想也是毕竟没有人冬天还会开着自家窗户。
‘小心！’
艾儿的示警声猛地在脑中炸响，玛恩下意识后退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移动，身上沉重如同压上了数块巨石，同时皮肤开始有了一种灼烧感。
“不......可能......啊......”
他尝试开口，却发现就连说话都十分困难。
明明煤燃烧后的烟已经顺着管道直升高空；明明自己是待在后院，是空旷的室外；明明周围没有任何异样......
玛恩百思不得其解，好在当他几乎感受不到空气的时候周围旋转其水雾与微风，沉重和窒息瞬间消失，连同灼烧感都变成了清凉感。
玛恩尝试动了动身体，抬臂看了看裸露在外的皮肤，确实有着灼烧或者说靠近火焰导致的红色，如同烫伤或是很低的烧伤一样。
‘最开始出现问题的矮人。’精灵少女散去了用玛纳汇聚的水汽与微风，同时用多余的水汽扑灭了火炉中的煤炭。‘他们将大批的黑石运入地堡、锻造炉中，他们天生就比大部分智慧种族更耐毒，很快在短时间确认无碍后，滚滚的黑烟笼罩了山谷......’
‘被称为地下坚石的矮人国度无一生还，甚至如今那里都还是毒障弥漫的死亡山谷。’
“为什么艾儿你这么清楚？”
玛恩有点不死心地取出炉中还有点烫手的煤炭看了又看，询问道。
‘难闻的气味打扰了吾的睡眠，就去看了看。’
“也就是精灵不怕黑石的毒气？”
观察黑石的玛恩没有看到艾儿脸上的慌张，等到转头想要得到回复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那张平静无波的脸。
‘不是，我是特殊的。’
玛恩抛动手中的黑石，他的记忆里自己的‘故乡’就会使用各种黑色的石块，和黑石外表没有丝毫差别，但却没有这些副作用。
‘难道故乡还有一道去除诅咒的工序？’
抓了抓自己黑发，玛恩蹙着眉头回到店铺内。
店铺后院的围墙外，一个人影藏在角落对着掏出的小洞观察着他们的行为直到精灵和人类都离开。
“想用黑石取暖？要是我这样做会被婆婆打死的。”
人影嘟囔了一句，从斗篷里取出一节白面包撕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
“店......店.....店......店......”
虽然翠可接受了自己生活在恶魔手下的事实，但是她还是无法正常和自己眼中的恶魔——玛恩开口对话。
“嗯。”
玛恩回了一句，从壁炉内取出水壶倒了杯热水。
壁炉内是趴在木块上的赫斯妖精，橘红色的火团像是有意识地在壁炉滚来滚去，没有传统壁炉的“噼啪”声和熊熊的火焰，但温度却一点都不低。
同时一块手掌大小的木柴就足够这个小家伙释放两天的热量，同时那些木块被使用后除了看起来灰暗了些，就像是脱色外没有一点变化。
“艾儿，赫斯和黑石是伴生存在的，那为什么赫斯矿脉没有出现过中毒事件？”
玛恩突然意识到不和谐的地方，赫斯妖精就算不是燃烧附着物，但释放的热量也肯定源自于附着物，那么作为伴生矿石的黑石为什么在当时没有产生诅咒，或者说毒气？
‘赫斯是在同化周围的玛纳。’艾儿解释道，‘玛纳，也就是术士、魔法生物、诅咒生物等等施法的能量，它们极不稳定，会被轻易改变和同化。’
艾儿的传声并没有避讳翠可，或者说要不是她也探出头好奇的看着艾儿，这个平常只关注美食的精灵也不会解释那么详细。
‘赫斯是一种火属性的玛纳聚合物，它比正常的玛纳更加稳定也更聚合，于是在有足够用于释放‘燃烧’概念的附着物后，它就会同化周围空气里的玛纳让它们具备高温的性质。’
“可是这些木材。”玛恩伸出手取出要更换的木块晃了晃。“它们燃烧的时间变短了，也是玛纳的关系？”
被赫斯依附的东西都会变得不再如一开始易于燃烧，就算烧起来也没有正常情况下长。
‘赫斯在吞噬......那些东西的‘燃烧’概念。’
艾儿的解释没有想象中精准，似乎她并没有做过这方面的研究，也没有去仔细想过为什么。
“也就是说赫斯在同化玛纳的时候还在吸收，或者说在另一种层面燃烧依附物的可燃部分？”
玛恩似乎明白了什么，在一脸疑惑的艾儿和惊恐躲在角落的翠可注视下取过货架上的赫斯翻身冲入后院。
艾儿神色闪过一丝担心，跟着出去防止自己的‘美食供应商’把自己作死。
后院，玛恩不再使用那些大块的黑石，而是拿出一个木箱将散碎的黑石渣汇在一起又将赫斯从黑石笼中取出放进木箱内。
周围的空气渐渐变得温热，玛恩拿出一旁的木棍在赫斯附近搅拌，比石粒大一点的黑石渣在搅动下不断改变位置，很快一小箱碎渣就变得和黑石笼子一般冰凉。
‘汝在做什么？’
“实验，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可以卖黑石了。”玛恩眼神透着狂热的兴奋，“只要有惊动奥尔德王室的商品，我就可以去和他们做交易，王室的藏书亦或是那个活了很久的宫廷术士，总会有我来自哪里的线索！”
喜欢白纸与古籍请大家收藏：(m.52xt.net)白纸与古籍吾爱西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