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不曾尝试过的美味。”
哈莉点了点头，举起端着牛奶燕麦的杯子向艾儿示意。
不过因为被人打断了休憩时光的艾儿只是微微点头，幅度小到有几分傲慢。
“玛恩！这种布丁你还有多少！我全都要了！”
艾尔莎端着空空的瓷盘，双眼欣喜地望向玛恩，只不过落在这个可怜店长身上的目光不止她一道。
精灵少女正用一种——你要是敢把我的零食卖光我就和你没完的目光盯着自己，玛恩笑了笑，微微偏开身子。
“并不多，艾尔莎公主是乌度维奇的第一个顾客，这一盒就送给您了。”
从展柜下取出一盒布丁放在公主面前。
“那么，公主大人和哈莉小姐为什么会在大雪的时候出现在内城呢？”
没有一个贵族喜欢在凛冬季的大雪中外出，这一点在艾儿身上表现地淋漓尽致——如果不是店面层的壁炉更加暖和，她甚至不愿意从自己二楼的被窝中出来。
“艾尔莎想要救助那些平民。”
哈莉先是看了眼有点不太好意思的艾尔莎，看对方犹豫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就为她解释了一下。
“哦？”玛恩很惊讶，毕竟北地的领主们没有几个真的爱民如子。“奥尔德拥有艾尔莎小姐真是太好了。”
“可惜我们的木柴不够，足够城堡燃烧一个星期的量根本帮助不了几个平民取暖......”艾尔莎眼皮微垂，“今年的凛冬季雪下得太大了，很多平民的房屋都因为积雪垮塌......”
这位王女并没有害怕的颤抖，尸体她见得多了，只是领民的死亡让她有些自责。
“冬松木的燃烧时间长但也只是木材，况且按照公主的话估计很多人都失去了房屋想要依靠一点点柴火撑过第一场雪根本不可能。”
玛恩毫不犹豫说出了艾尔莎所做的无意义举动。
“艾尔莎，我说过的。”似乎是燕麦并不合哈莉的胃口，她只是润了润唇，“你想要帮助平民度过凛冬季一两个可以，超过十户就算是奥尔德陛下都没办法做到。”
“这不是愿不愿做的问题，而是柴火储备的问题。”
“凛冬季伐木并不可取，造成的人员损耗以外冰雪导致的质量降低无法燃烧并不少见；平民请不起修缮队伍，房屋只能重新拼起过不了几次又要再次垮塌。”
这位成熟的贵族小姐只是举出了两个例子就让艾尔莎默然，她未必想不到这些但艾尔莎现在说出还是打击了她原本就不多的成就感。
“不愧是洛伦德沃的小姐。”玛恩鼓掌，艾尔莎看问题确实透彻，大部分的领主对于他们的子民都有一种蜜汁自信和高高在上。“现如今的奥尔德想要救助平民确实很难，尤其是今年凛冬季远比往年恐怖。”
“玛恩，你看起来也是个贵族商人，你们城邦的凛冬季是怎么保护平民的？”
艾尔莎猛然发问，她盯着玛恩目光炯炯。
玛恩先是装作为难地看向艾儿，对方很识趣地配合他点了点头。
“乌度维奇的领地在神秘之域，不存在凛冬季。”
玛恩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这让满怀期待的艾尔莎神色又失落了几分。
“不过公主殿下可以尝试换一种燃料，燃烧更持久的燃料。”
一直观察着玛恩的艾儿看到了对方眼角的奸诈，上一次还是在假扮贵族商人蒙骗恰吉的时候。
“你是说赫斯吗？就算是你有多余的赫斯这种妖精对于商人都是难以承受的取暖物。”
艾尔莎并不傻，她明白自己面前的是个贵族商人那对方一定会尝试向自己推销自己的商品——赠品已经送出接下来就是商品环节。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对方摇了摇头，指了指壁炉边抵住天花板、嵌进墙壁的大型货架，上面有数个圆筒状的黑色东西。
“你是说那些黑色的东西？那是什么？”
“黑石。”
玛恩的话让那个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阿兰女仆猛地窜出，一柄细剑攥在手中想要抵住玛恩的咽喉。
只不过这一切都被艾儿挡下——一道透明的能量网包裹住贴身女仆让对方无法寸进。
“阿兰！”
“玛恩先生，我觉得你这是不明智的。”
一前一后，先是艾尔莎随后是冷静的哈莉，只不过虽然语调冷静微微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哈莉的内心。
黑石——奥尔德范围内没有领主不知晓这个名字。
一方面，每个凛冬季因为尝试使用黑石取暖的平民死亡不计其数让高高在上的贵族都知道了这种石块的毒性；
另一方面，因为价格低廉且杀伤范围大不少没什么身手的刺客格外中意这种东西，黑石粉末和一点点炼金粉尘制作的黑石弹成为贵族闻风丧胆的存在。
“呃.......”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玛恩偏了偏头，手不自觉摩挲下巴。
“三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只有近三年的记忆，大部分时光除了各种历史、传记书籍就是在跟随霍华德学习各种礼仪，关于刺客这种暗面的事他还真不清楚。
“翠可，去把杂物间的火炉推出来我要做演示。”
看见玛恩全然不像是要同归于尽的表情哈莉和艾尔莎也安静了下来。玛恩也向艾儿抚胸让对方解除了女仆小姐的束缚，只不过对方仍然提着细剑站在自己身侧没有离开的打算。
很快小小的翠可将火炉推了出来，带滑轮的底部在木板上划出“哗啦、哗啦”的响动，在几人面前停好火炉，女孩熟练地从角落拿出外接的烟囱筒将它们连入壁炉的烟囱，然后取过两个黑石蜂窝煤放入点燃。
随着黑色的煤块渐渐发红，火炉散发出充足的热量让离玛恩最近的女仆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充足的暖意。
在女仆之后的是艾尔莎和哈莉，两人都打算通过神秘道具向宫廷术士求救了，结果却发现没有任何中毒的情况发生。
“你是怎么做到的！不不，乌度维奇是怎么做到的！”
艾尔莎已经被这种超出常识的情况冲击到了一下跳起，想要徒手打开高温的炉盖，还好被自己的女仆拦下。
“很难......”
玛恩摇了摇头，并不打算说明。艾尔莎在惊喜过后也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抱歉地不再询问，转口道。
“那么......它们可以持续燃烧多久？你的价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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