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杰酝酿了很久的回答终于派上了用场，他发出了此时能发出的最有力的声音：
“我不知道！”
没想到乐天居然没有再追问，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我想你也不知道。凭你，还不够分量知道你们少爷的计划。”
邹杰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知道我不知道你还问？你就是故意来挖苦我的吧？
乐天又往火堆里抛了根木柴，轻描淡写地问：
“说说吧，对于月曦，你了解多少？
“别装不知道啊！她的小说你们不是看了吗？
“废土、芙渡瑞斯、威克托瑞，她的小说里写得清清楚楚。”
邹杰：“……”
知道我知道你还问？就想显示一下自己挺聪明是吗？
乐天问了两个明知道答案的问题，又抛出第三个问题：
“你们那位少爷，究竟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邹杰顾不得理会他的措辞，心里终于升起占上风的感觉：
这下你不知道了吧？
乐天瞥他一眼：“你的手下，都说他是在做药物试验。”
邹杰不语，嘴角浮起一丝嘲弄的笑。
“可是连他们都知道的秘密，就算不上是秘密了。
“所以，什么药物试验，只是敷衍底层的说法罢了。”
邹杰有些意外，闭紧了嘴一言不发。
乐天站起来，踱到他身边：“但要说药物试验彻头彻尾是个谎言，也不尽然。
“你们有麻醉药、剧毒药物，还有抑制异能的药物。
“你们迫切想要绑架来自异世界的人。
“这些因素组合在一起，答案是……”
邹杰竖起耳朵听他说。
乐天蹲下来，盯着邹杰的眼睛说：
“你们那位少爷，还是在用各种各样的人做药物试验。
“但他研制的不是治病的药物，是，激发异能的。或者说，改造基因的！”
这一点，乐天也只是猜测，并不能肯定。
但他故意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出来，观察邹杰的反应。
邹杰的双眼控制不住地一缩，马上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但乐天已经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变化。
这下，他可以确定，自己猜测的是对的。
他假装遗憾地叹了口气：
“你看我问了你三个问题，你一个都回答不上来。看来你还真是个小人物呢？
“问你也没用。不问了，睡觉去了。”
乐天把另外四个人，往篝火旁边拖了一段，然后就牵着月曦往帐篷里走去。
邹杰大叫：“等一下，你怎么不拉我？我离火堆那么远，这样躺一晚上会冻死的！”
乐天闻言回头，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我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吗？我提问，你回答。答得好，我或许还能救你一命。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凭什么救你啊？”
邹杰恨地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他不想这样窝囊地冻死在这里。
于是，他说：“谁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乐天心中一喜，表面却不动声色：“是吗？那你知道什么？”
邹杰又犹豫了。
“怕你的少爷收拾你？这确实是个问题。”
乐天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但是如果你不说的话，你就彻底不用发愁这个问题了。”
邹杰一咬牙：“我说！”
乐天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邹杰一边回想一边说：
“我跟了少爷快三年了。
“他一直就对废土、芙渡瑞斯什么的很感兴趣，一直在找，也一直在做实验。
“但是这一年，不知为什么，他派了更多人去找，找得尤其急迫。
“谁有一点儿进展，就厚赏。但要有一点儿差错，就会被送去实验室！
“而且，这一年实验室那边也抓得非常紧。
“感觉，以前是找到最好，找不到也没关系。
“现在，是找不到，实验不成功，就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似的！”
实验不成功，不就是没有异能，能有什么严重后果？
乐天想不明白，就先放下这个问题：“你对那位少爷，了解多少？”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明面上是什么身份。
“但是能建成一个实验室，肯定是很有钱的吧？”
乐天赞同的点点头，又问：
“这么有钱的人，你就没在其它场合见过？比如，电视、网络、报纸什么的？”
邹杰摇头：“我怀疑，跟我们见面的时候，他是做了伪装的，因为他的表情很僵硬。”
乐天又问：“那么，身高、体型、声音，这些也都做了伪装吗？
“还有，他的性格、气质，是什么样的？”
邹杰老老实实回答：
“我每次见到他，他都是坐在沙发上。身高，不太好判断，应该就是正常身高吧。
“体型是正常体型。他说话的时候，刻意压低声音，但听上去比较年轻。”
乐天不言不语，他的手机把这些话全都录了下来。
形容完外貌，该形容性格气质了，邹杰似乎有些形容不来，想了一会儿才说：
“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那种的！”
“噗——”乐天差点儿喷笑出声。
邹杰解释：
“他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说起话来四平八稳的，但就是很让人害怕，惩罚起人来也狠！”
乐天在脑海里，大致勾勒了一下某少的形象，又问：“你们平常和他在哪儿见面？”
邹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是花山柳岸14号别墅。”
乐天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知道了地址，查到户主，这个某少的身份，应该就清楚了。
可是，真的会有那么容易吗？
那位少爷，连外貌和声音都要伪装，会想不到这么明显的问题吗？
乐天思索着，邹杰也不说话。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到你少爷身边的？”
邹杰的目光躲闪了一下，还是说了：
“我以前犯了点儿事，出来以后，少爷的人找上了我。
“刚开始也跟他们几个一样，后来，成了他们的大哥。”
乐天又问：“找你的人，后来还有联系吗？”
“没有了。少爷手底下，什么人负责什么事，很明确。”
乐天点点头，没什么要问的了。
邹杰突然开口：“我能问个问题吗？”
“问。”乐天俯视着他。
“刚才，我和彭帆站在一起，你为什么选择制服我？”
乐天淡淡地说：
“因为你们三个人在说话做事的时候，他们俩有时候会看你的脸色，而你从不看他们的。
“我因此确定，你是三个人中间拿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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