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航看着李辉，沉默着。
李辉刚刚一口气，说出了几十个“不能”。在这十五年间，他也的确恪守着这些“禁令”。
自己那素未谋面的老爹，似乎预知了自己的死亡，也把苏航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些“禁令”完全封死了李叔与苏家，刻意引导的可能性，让苏航可以在相对安稳的环境下长大成人。至少在苏航拥有健全的三观之前，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等到成年之后，苏航究竟选择走哪一条路，那是他的自由。
至于会不会因为苏航的选择，而导致自己引火烧身，那就不是其他人的事情了。
李辉跟苏家可以选择帮助，也可以选择隔岸观火。
“我受恩于你父亲，也受恩于苏家，我自然想你去复仇，想你去带着苏家重新昌盛。
但如果你不愿意，那也没有关系。”
李辉笑了笑，他也设想过这样的可能。马家还是太过于强大了，苏航不想报仇也在情理之中。
若是能平安度过一辈子，倒也是个好结局了。
但……
太难了。
这世上，只有苏航一人清楚秘药的配方，当年马家悍然对苏盛动手，为的就是巴蛇呼吸法。
李辉也不清楚，苏盛当年究竟做了什么布置，居然让马家以及其附庸家族，仅仅只是侵吞了苏家大部分的财产以及地盘，却没有斩草除根，大规模的屠杀苏家的人。
或许在这十几年间，苏家的子弟，因各种各样的“意外”死亡，至少马家当年没有把清扫放在明面上。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马家恐怕也坐不住了。先天高手所求的，只有虚无缥缈的仙。
若巴蛇呼吸法真的与之相关，甚至不需要明确相关，只是有所联系，那么马家也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但是，小航啊。
人在这乱世，身不由己。
就算你不想着报仇，也一定要尽可能的让自己变强。
危险来临之前，是不会提前给你打招呼的。”
苏航闻言点了点头，他也很清楚马家不可能那么轻易放弃。在没有足够力量之前，他不会主动招惹马家。
但如果马家找上门来，苏航也不会坐以待毙。
牛山来的比预计的更早一些，苏航刚吃过饭，他就已经到了门前。
“这一次进山以你为主，猎物搜寻，线路规划，设置陷阱等等都需要你自己来完成。
我会在休息的时候帮你总结。”
牛山本来想着以他为主导，带着苏航进山。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说十遍，不如苏航亲手做一遍。哪怕这个过程是错误的，或许还能让苏航的理解更深刻。
“这是我绘制的地图，已经标出了各类猎物大致的活动范围。”
牛山每一年，都会给山里的动物做上标记。除了雪狼、山鹿这样活动范围广的家伙们。这张地图上标出来的区域，都大差不差。
苏航仔细看着手中的这幅地图，想要提升箭术，最好的猎物，就是那些速度快灵巧的。
比如兔子，鸟类以及山鹿之类。
但想要提升开天剑的熟练度，恐怕就得需要对抗了。但这同样意味着，他们两个人可能会面临险境。
“我们这一趟，要在山里面待上三天左右，你想抓什么猎物，基本上都可以。”
牛山似乎看出来了，苏航神情当中的犹豫。
“算了，还是先进山吧，遇到什么就逮什么。”
与其在这里纠结，那不如随遇而安。以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实力，就算遇到雪狼或者是熊瞎子，也有办法提早规避绕开它们。
一老一少趟着深雪，缓缓的向着山内走去。
“最近这几年，天气变化越来越大，山里的动物也减少了很多。”
咻——
随着一支箭矢飞出，远处的雪地上出现了一抹红色。
他们爷俩用了整整半天的时间进山，苏航就已经用着他优秀的手法，打了好几只猎物。
牛山：……
“牛爷爷，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没事……”
这一路上，牛山根本感受不到，苏航打猎有任何难度。
这小子发现猎物的速度比他还快，箭矢的准头以及力道，也绝不是他这个老头子可以相比的。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苏航张弓搭箭，几乎就已经把猎物收到囊中了。
“不过，好像大型猎物少了很多。”
他们这一路上路过了两个大型猎物的聚集地，却有些意外的没有任何收获。
“那两片山谷的植被都还相对完整，水源也不算缺，可能也只是族群迁移了。”
牛山回想着他们路过的两片谷地，山上普遍半米起步的深雪，无雪覆盖的山谷，就成了这些动物们过冬的首选之地。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中型的食草动物，数量也不是很多。”
大型的山鹿可以在这样的山林里，相对自由的迁移，可是体型较小的，不太可能穿越雪山。俩人倒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他们也只是路过，或许他们只是错过了那些动物活动的时间。
可当爷俩翻越一处高地后，前方一连串的脚印，顿时吸引了二人的目光。
“那些看起来像是雪狼的脚印，怎么会这么密集？”
苏航仔细辨认了一下，依稀能够分辨出来，这似乎是雪狼的足迹。
“而且这爪印，好像比成年的雪狼还要大一圈？”
苏航靠近过去用手比对了一下，雪狼爪子一般宽厚且巨大，爪子与成年人的手掌大小差不多，这样才能支撑它们在雪地里通行无阻。
只是眼下这些爪印，甚至要比苏航的手掌，还要大上很多。那感觉就像是，整个狼群发生了变异一样。
“这……”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牛山，此刻也都有些拿不准了。
“雪狼谷距离这里很远，狼群怎么会在这附近活动？”
虽说他们进山半天多的时间，可雪地难行，他们距离野猪坡的村子，并不是特别远。
雪狼的痕迹出现在这附近，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消息。
“雪狼谷是最近几十里山地范围内，为数不多的大型山谷。一般情况下，雪狼群不会离开雪狼谷太远。
它们离开那里，只意味着一件事情。
食物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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