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新达道：“汪书籍这个意见好，两全其美。既不用等待审核结果，同时又可以做技术改造工作。如果改造失败了，我们可以再把失败的机器安装回原样，也没什么损失。”
“大家对汪书籍的这个建议有没有异议？”冯新达拉虎皮做大旗，把汪德胜推到了靶子的位置上，直接征求大家的意见。
既然是DW书籍拿出的意见，汪德胜是两派中间的重量级人物，大家都想靠近和拉拢他，谁还会反对呀。
……
“如果没有异议，就按照汪书籍说的意见办。”冯新达直接拍板，道：“这项工作，技术工作要归口管理，由蔡厂长负责抓。蔡厂长最近身体不适，也请辛苦一下。”
在班子会上，蔡东来不敢反驳冯新达。
……
王嘉福得知厂领导班子会议已经决定，织布机技术改造工作项目由蔡东来副厂长牵头负责，顿时脑袋就大了。蔡东来看不上王嘉福，王嘉福更鄙视蔡东来。接下来的工作便充满了波澜与坎坷。
郁闷的王嘉福钻进锅炉房修车室，想跟刘金东师傅讨教对策。
进了门，见维修班的袁玉鑫、赵小刚、郝大庆、杜保华、邵德志在抽烟调侃。
“小王，快来，坐。”刘金东师傅嘴角抽哒道。
王嘉福坐在了长条椅子上。
“王工，互助基金账户啥时候才能有钱呀，我头两天没借到钱，就等着啥时候账户有钱了再借。”长白班维修工赵小刚问。
“哈哈，赵师傅你跟小王喝一次酒，互助基金账户就有钱了。你上次喝酒不是得了冠军嘛，你们两个酒仙掐一下，你把他掐趴下了，账户里马上就有钱了。”维修工郝大庆笑嘻嘻道。
“滚一边去，我在跟王工说正事儿呢。”赵小刚道。
“我说的也是正事儿呀，要么你问问小王，试试酒量，看看行不。”郝大庆道。
“别瞎扯，我才能喝多少酒，一斤酒就完蛋了。王工喝过二斤六两酒呢，喝我俩来回还拐弯，跟他喝我不是找死嘛。”赵小刚道。
“互助基金账户归工汇主习牛成立和工资员王振友师傅管，你问问他们，如果账户没钱了，你再来找我，我借给你。”王嘉福对赵小刚道。
“哎呀，你说真的呀王工？那我先谢谢王工啦，谢谢！”赵小刚道。
“有钱人就是财大气粗。哈哈！”推煤工孙福景道。
“小、小、小王，听、听说你又要给织布机改造了哈，归蔡东来管、管了哈。那你还、还在锅炉上班不了？”电焊工袁玉鑫磕巴道。
“袁大哥，我还在锅炉干，只不过给织布车间改造一下织布机。”王嘉福道。
“什么，归蔡东来管了？跟那个蔡大皮鞋干，还能有你好吗？你们听过蔡方面这小子的故事没有？”赵小刚道。
“啥故事呀？”王嘉福问。王嘉福对蔡东来不是很了解，不过在工作方面他们有过间接的冲突，他很想从工人的角度了解一下蔡东来具体是个什么人。
“切，那小子呀，可花了去了。在纺织局跟女演员搞破鞋，大脖子上被挂一双破皮鞋游街，被人取了个外号叫蔡大皮鞋。后来去省里边什么学校学习了半年，学习的时候还不老实，又跟一个什么局的女的搞上了破鞋。”赵小刚道。
“你是怕小王跟蔡大皮鞋学坏了呗？咱们厂这么多青年女工，怕小王跟蔡大皮鞋学完之后拿咱厂的女工实习呗，嘿嘿嘿！”郝大庆道。
“你瞎白话个屁，知道个屁呀。”赵小刚继续说：“蔡大皮鞋后来又搞破鞋，这次搞得邪乎着呢，有一次在一个仓库里跟那个女的干那种事儿，外面有人经过，也不知怎么弄的没弄好，你猜怎么着？把基霸给弄折了。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真的假的呀，你说的像那么回事儿似的。那东西能弄折吗？别瞎扯了!”郝大庆道。
“真的，儿唬，谁骗你谁是儿子。”赵小刚笃定地说：“后来，他成了中看不中用的废物，他老婆给他治病没治好，就跟他离婚了。你说哪个女的能跟毛毛虫男人一起生活呀！？”
“哈哈哈！原来你说的是真事儿呀！切，我头一回听说这事儿。”郝大庆道。
“所以呀，蔡大皮鞋打那以后，就再也没硬起来。”赵小刚道：“男人假如变成那样了，就开始变态了。他对任何正常男人都嫉妒，都从心里头恨，你说小王在他手下还能有好果子吃吗？嘿嘿。”
“别、别基霸瞎编了，不、不可能的事儿。”袁玉鑫磕巴道。
“袁大焊工，真的，骗人是孙子！你赶紧想想办法，给蔡大皮鞋焊一个铁的吧，哈哈哈！”赵小刚道。
“真、真的呀！多、多、多亏他基霸干折了，要、要不咱、咱们一厂子小姑娘，说、说不准让他霍霍多少呢。”袁玉鑫磕巴道：“我、我、我靠，完了，那小王在他手下，可够、够呛，够喝一壶的了。一天不、不、不把你折磨疯才怪，你、你可得小心一点儿了。”
话说至此，工长张振武推开门，道：“你哥儿几个，杀吃肉的货。赶紧去洗练车间，蒸汽管漏气了，赶紧带上氧气和嘎斯罐，用水焊补一下。快点快点，洗练车间现在满厂房都是蒸汽。先去分汽缸关汽阀，挂上停汽牌，跟炉前交代好。”
那年月，气割、水焊用的是嘎斯罐加氧气，嘎斯罐是用一个大铁桶里边扣上一个反着的小一点的铁桶，小铁桶的上方挂着嘎斯（电石，遇水反应成乙炔气体）。
分汽缸是指分配蒸汽的汽缸，上面安装许多蒸汽阀，阀门联通蒸汽管，管线连接至各车间用户；停汽牌，是蒸汽管道维修时，为提示司炉工有人在管线上作业，挂在阀门手柄上的一个马口铁做的、上面用红色铅油写的“停汽”二字的小牌子。
工人们一溜烟儿地走了。王嘉福与刘金东聊起了织布机改造和蔡东来。
刘金东师傅对蔡东来比较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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