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道宗穆长琴在此立誓,愿将罗无忧血脉后裔,记为我之血脉后裔,照料一生,永不反悔。”
“违则修为尽失,孤独终老。”
之后穆长琴确实把罗氏一族记在自己名下。
长琴星君的确是少见的天才修士,一千一百二十一岁就天生云座,登阶化神。
这数百年间,他也的确在照顾罗氏一族。
却也没有真心相待过罗氏一族。
宗门应有的待遇没少过,而且只要罗氏族人求到自己面前,只要不冒犯宗规,好事坏事,他基本都会答应。
冒犯宗规的事儿也掩盖了不少。
这也养大了罗氏一族的心。
或许是自觉有愧于宗门,长琴星君作为化神修士,并没有接受什么宗门要职,最常做的是看山门,管仙遗森林,看守雾谷苦牢,这样的苦差事。
也是南宁的运气不好,遇上了长琴星君管理仙遗森林。
又招惹了罗真琴,缠上了一身麻烦。
听完了长琴星君的过往,南宁除了隔应,还感到一丝丝心寒。
罗氏一族分明已经成了长琴星君磨练道心的沙石。
但凡宗门稍加干预一下,罗家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作为一个普通弟子。
意识到宗门在化神星君和一个宗族之间,只顾及了前者,这才是最让人胆寒的事。
相南上人坐在书案后。
“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儿,这些事情,宗门典籍里都没有记载。”
“你要是四处宣扬的话,就等着长琴星君过来收拾你我吧!”
“不过到时候,千万别来找我了,我自顾不暇。”
南宁苦笑一声,“弟子自然知道,这等丑事最好还是埋在心里。”
相南上人继续道。
“不谈这些,先说说你有何感想?!”
南宁思索了一下,缓缓道。
“糟心,果然什么样的爹娘,什么样的儿。”
“后悔,这么糟心的事儿窝在心里,还不能一吐为快,才是最糟心的。”
相南上人长舒了口气,笑道,“我当年跟我师尊玉燕上人打听清楚这事儿,也和你一样的后悔。”
“隔了这么些年,终于找到个机会吐出来了。”
“看你这样子,终于体会到我师尊那时的畅快了。”
也许是相南上人表现得平易近人,南宁胆子大了些。
开口调侃道。
“观山村村口有个千年樟树,村里长舌头的婆婆奶奶都喜欢在树下唠嗑,东家生猪,西家养驴都能唠个一天。”
“其他人家到饭点,都是媳妇喊婆婆回去,就里正家不一样,婆婆喊公公回去吃饭。”
南宁耸肩摆手,感叹一声。
“有些事情,真的是遗传的。”
没等相南上人发话,南宁先一步,拜谢请辞,往殿外跑了出去。
相南上人也没放过南宁,一根笔飞了过去,敲得南宁头上起包,又飞了回去。
虽然很疼,但皮一下真得好开心。
南宁揉着头上的包,回到自己院子里。
在院子里等待的日子,有些烦闷枯燥,忐忑不安。
没有到第七日,也就第五日傍晚,南宁便收到采李掌事的通知,说他可以随意行动了。
并让南宁先不用去找相南上人拜谢,上人这一段日子都不会在院内。
采李掌事传完话便离开了。
蒙了好些天,南宁想放松一下,便去找穆慈掌事玩了。
没想到穆安掌事居然也提着大包小包的点心,来找穆慈掌事。
想想今天也十五了,穆安掌事八成又去了育幼院。
南宁掏了一盘李子放下,便光明正大的蹭吃蹭喝起来,当起了电灯泡。
看着二人,一个闷不吭声只顾着看,一个闷不吭声只顾着吃。
南宁看不下去,便开口道。
“穆安掌事,穆慈掌事,我前些日子在仙遗森林里做任务时,看见一件有意思的事儿。”
“一头木角鹿看见一颗翠蕊兰,那翠蕊兰似乎特别得它喜欢。”
“那头木角鹿便看着翠蕊兰,左绕三圈,右绕三圈,就是不肯开口。”
“最后那翠蕊兰,被另一头木角鹿给一口吞了。”
“只留原先那头木角鹿在那里黯然神伤。”
穆安掌事看着南宁,摸摸他的头,微笑道。
“是个有意思的事儿!”
“也许那头木角鹿只是不确定自己配不配吃那颗翠蕊兰。”
“若我是那头木角鹿,才不会为失去了翠蕊兰而黯然神伤。”
“只会为翠蕊兰找到了好去处而开心。”
南宁叹息一声,无奈道。
“随您吧!”
穆慈掌事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你们打什么哑迷呢?!”
“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明白。”
南宁看着二人,实在无话可说,起身告辞了。
回自己屋院的路上。
看着黄昏日暮,斜阳赤霞。
南宁为有些人感到难过,那些从小就埋在心里的伤,即使活得再漫长,也总是愈合不了的。
就像长琴星君,就像穆安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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