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天绑架我的人!”程落忽地想起那日的它说的话,又紧张起来,“那天你说的是谁告诉你的?”
对面的人笑了,笑声太轻,她分辨不出来是什么情绪,只当是被自己拆穿后的伪装罢了。
如此一想,心稍微坦然了些。
“你很聪明。”对面的人声音飘过来,“既然这样,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
“雇主付了钱,我总得交差。”
“你先把这些老鼠弄走!”她谈条件。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说和不说,我都能拿到钱。你不一样,说,我没准会放了你,不说……”
“只能等死。”
程落怎么不清楚,咬了咬牙,视线扫着周身,老鼠和蛇虫围在她的四周,蠢蠢欲动。
用力闭了闭眼,“你问!”
“简里是谁?”
第一个问题,无关与她,程落心有判断,或许,真的是冲着简里来的。
“一个杀手。”
“不要让我问。”她提高了声线。
“我真的不太了解她……”她思考着,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
一声口哨,老鼠疯了一样往上爬,程落这才明白,刚刚老鼠的不动,是被驯服了。
“程小姐,你要是总这样,我们就没什么好聊的。”她用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了最恐吓的话。
程落哆嗦着身子,打着老鼠,掌心的血沾染到它们,如刺激一般,越发猖狂。
它们沿着掌心一点一点吮吸……
“好!我说!!!”
一声口哨声,老鼠蛇虫退到她周身一米之处,没了威胁,程落身子缓缓下坠,强撑着力气半蹲在一角。
“说说你和简里的关系。”对面的人仍晃悠着椅子,戴着手套的指关节一下一下的敲在椅柄,像是催促。
“我曾经帮过她一个忙,然后就认识了。”
“什么忙?”
“她奶奶来医院,没有钱我付的医药费。”
这话不假,当年的确如此,老太太是被村里的医生带城里的,因为病情严重,村子和镇医院都没办法。
来景城检查一番,身边没有亲人,也没有钱治疗,村长就在医院写了个求助卡,跪在医院侧门的街道上。
那时程落还在上学,路过街边时看到了崇县两个字,许是近乡情怯,她想起了父亲,于是便帮助了简里奶奶。
简里回来非要报答恩情,对程落极好。
只要她多看一眼的,她无论如何都会满足。
宠上天了。
初时程落也只以为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可直到她发现简里喜欢她,她便再也不能忍受。
她开始疏远简里,可白芨的出现打乱了她的阵脚。
没有办法,她一个人解决不了白芨,只能找简里。
她知道简里的身份不干净,于是便设了局。
“所以,是你绑架了白芨,想伪装成她绑架你,然后诬陷给她?”对面的人问。
程落没答。
“那你为什么出来的时候也浑身是伤?计划失败了?”
程落当然记得,她永远不会忘。
因为那天,她没控制住白芨,她跑了。
原以为把她折磨成那个样子已经没了反抗能力,谁知,她像感受不到痛一样往外跑。
为了对应时间线,逼不得已,程落点燃了火。
可如果唐言没有去先去追白芨,她不会烧的遍体鳞伤。
她疲惫的合上眼,身上的伤疤灼热的痛。
良久,她哑着声启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没做什么,是唐言提供的证据,何修然抓的人,简里劫的狱,杀的人。”
哪怕这个时候,她仍然保持理智,撇清关系,“我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
“我失去了我自己。”程落掌心的血已经干涸,摸到脸颊上有些砂感,“你不知道吧,我不长这个样子的。”
说到这里她的声线向下沉了沉,带着悲伤,“那场火,我毁了容,再醒来……就这个样子了。”
……
“你知道我这张脸像谁吗?”她苍白的脸上逐渐狰狞,任由身子向下坠,终于跌落在了地上,“白芨。”
她呢喃着重复“和白芨一样。”
姜南记得她这张脸,那时候在唐言的别院,她见过,有五分像。
许是说到了伤心之处,她警惕似乎放低了些,冷笑了两声,抬眸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这与她还没拆下绷带时的感觉一样,惶恐,担心。
她担心再也没有好看的容貌,担心再也留不住唐言,可医生告诉她,手术很成功。
她期待的睁眼……
她记得,那天她砸碎了所有的镜子,耳畔回响的,都是医生那句,“这是唐先生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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