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训练场只开放给新收进来的杀手,此时训练的项目是空中射击,远处新人的身姿和枪法还有些稚嫩,十发三中。教官暴躁的踹了新手一脚,惯力下新手趴在布满玻璃碎片的惩罚钢板上,刀片划伤他的胳膊、脸颊,顿时一片惨意。
尽管如此也没有让教官停下嘴里骂骂咧咧的怒喊。
姜南听不见,但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刚训练时,听到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最后一名,必死无疑。”那时他(她)们都只当是玩笑,却未想到,每一关最后一名,她都没有再见过第二次。
房门被打开。
姜南转头,恰好看见9号正送一位男人出来,他有理有节的跟在男人身旁,很是敬重。这不免让姜南多看了一眼,男人身躯凛凛,双眸如渊,途径她身边之时,姜南下意识后退,莫名被男人气场所之镇压。
待人走远,姜南胸口才渐渐舒阔,偏头看向男人消失的背影,只觉一阵压抑。
“怎么这个样子来了?”9号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到姜南耳边。
在人屋下,势要低头,姜南到底还是敬重9号,不论他的地位,只为他的能力。回过身微微低头,算是尊敬。几秒后她抬头,答道:“从镇子上回来的,没来得及换。”
9号扫了眼她那邻家女孩的装扮,没在多说,径直走向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姜南知道9号不抽烟。他常说,抽烟很容易给对手留下发现的机会,抽烟等同于害命。不仅如此,在前两年他训导姜南那一批新人的时候,他也杜绝所有人抽烟,凡是抓到有人抽烟者,必打不误。
“坐。”9号指了指会客区的沙发,走向出风口,打开通风扇。
他的办公椅前放着一个抽了一半的雪茄,不是他抽的,那位置,便也不是他坐的。
姜南没在多看,低着头站在沙发一旁,像是在思考什么一般,待9号落座后,她才坐下。
“景城那个案子雇主下午要个说法,你怎么打算?”他问。
“他想要什么打算?”姜南反问。
9号摇了摇头,“没说。”身子向沙发仰了仰,似乎有些疲累,吁了一口气,“下午我先见,不行的话你就出去躲一阵。”
姜南没语,抬眸看他。
“景城那边已经找人在处理了,好在你全程做了伪装,替罪羊不难找。”
“休息一阵,风头不会太久。”
9号的态度让姜南始料未及,他的脾气有多暴躁在组织里早已远近闻名,杀手任务失败轻则扣取双倍佣金,重则直接击杀。
此刻她这种虽不算暴露身份,但到底在景城也算是弄的狼狈至极,9号非但没有惩罚,倒还为她善后,这不免让姜南多思。
9号从姜南的反应中看出她的所想,抢先开口:“这个任务既然雇主点名要你去,必是有原因,若是今天谈完雇主仍要你去,还是要提前做好打算。”
“有钱不赚,那是王八蛋。”
姜南自动忽略了后半句,仔细品味着前面那句,刚刚那句话算是说到了姜南心坎,这个雇主为何用高于市场的三倍佣金,只要她去?百思不得其解。她也曾试探性找过雇主资料,可组织机密严谨,毫无线索。
“雇主怎么想?我们也不知道,但你记住只要你在组织一刻,就必须要服从组织命令。”9号再次开口,像是懂读心术一般又一次抢先回答。这话说的巧妙算是让姜南定心,也算是威胁。
姜南抿了抿唇角,“麻烦了。”
抬眸看向9号,她思忖几秒,问:“麋鹿回来了吗?”
话题转的毫无征兆,如同面前人的神情一般,也是顷刻间变换,似乎刚刚的温善只是黄粱一梦。
“她的事跟你没关系,管好自己。”9号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克制着情绪,命令道:“出去,等我消息。”
“我和她都在景城出的事,我回来,她也应该回来了吧。”姜南没有恐惧男人生起的怒意,继续问:“她在哪?”
“孟婆!!!”9号压制着声音呵她。
“我只想知道她在哪?”姜南放下声线,刚刚的穷追不舍像是没出现般,软着语气,又道:“她救了我。”
9号收拢着眉心,烦躁的摆了摆手,“滚!”
姜南起身,向着门口走去,未等开门,身后传来声音,“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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