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在酸痛和迷蒙中，林暮缓缓睁开了眼。
揉了揉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快起床吃早餐啦。”
卧室的门开了一条缝，门外正打扫客厅的陆瑾发现林暮已经醒来，便轻柔叫他起床。
林暮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回忆着。
“昨晚……昨晚应该没发生什么。”
昨天晚上，林暮一直像木乃伊一般僵硬着身体，直到陆瑾睡着后才放心地缓缓睡去。
而今天早上，他的肩膀和手臂等各处关节都传来阵阵酸痛，可能就是因为睡姿不对。
穿好衣服后，林暮站在卧室活动活动了身体，然后来到客厅。
一到客厅，林暮就问到一股香味，仔细一看，陆瑾已经盛好了皮蛋瘦肉粥，坐在了桌子边上。
陆瑾醒的比自己早很多，早饭早已弄好，而家里的卫生也被打扫了一遍，昨天丢在桶里的毛巾和衣服也被洗好了。
“辛苦了。”
林暮洗漱完，坐到了桌边，随口轻声说了一句。
陆瑾只是面带微笑，眼里闪过一丝灰暗。
二人在宁静的早晨喝完了安静的粥。
随后林暮又准备回到网吧，继续一天的码字生活。
……
叮铃铃～叮铃铃～
林暮骑着单车，拨动了车把上的铜铃，提醒着前方骑车的人注意避让。
他骑得很快，因为他想尽量多码些字，多挣些钱。
很快，林暮来到了熟悉的网吧门口。
这个网吧的老板就住在楼上，所以这里元旦并没有歇业。
林暮停好了车，又将U形锁锁上，然后朝着网吧门口走去
忽然，口袋里有铃声响起，林暮拿出了这款山寨翻盖机，然后接通了电话。
听起来十分温和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是身份证号为4304……的刘承安刘先生吗吗？你在一个月前，向我们公司借款五万元，现已到达归还日期，请还款本金加利息加服务费共十一万零……”
听到“服务费”三个字的时候，林暮挂断了电话。
似乎在自己脑海里没有的记忆中，刘承安去找了某些非正规的贷款机构。
林暮连忙打开手机上来自银行的短信记录，查看了一个月前左右时间的收入记录。
里面零零散散地收了不少钱，其中最大的一笔是三万多。
估计这就是刚刚那个电话中的“借款五万”。
就在林暮继续向上翻看记录的时候，刚刚那个电话又打了过来，林暮想都没想，直接挂断，然后在手机上设置拦截陌生人来电。
不得不说，虽然是山寨手机，但是该有的功能还是有的。
“不知道刘承安还整没整其他幺蛾子。”
林暮心里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网吧。
他对这件事其实不是很担心，因为一般来说，这些贷款机构寿命都不会很长，而刘承安虽然木讷，但是应该不至于吧居住地址什么的全都报出去。
自己只要把那些贷款机构都熬死，应该就不用还钱了。
至于那些带宽机构去骚扰自己的亲戚和朋友，然后亲戚朋友骂自己怎么办。
对此，林暮表示，那么骂刘承安，和我林暮有什么关系？
来到了那个熟悉的机位，插上u盘，林暮先规划了一下今天的剧情，然后敲打键盘开始码字。
工作状态下的林暮效率非常高，到中午陆瑾给他送饭时他已经码出了八千字。
林暮一边吃着午餐，一边思考着下午的剧情，忽然，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将他的思绪拉回。
林暮一边扒饭一边拿出了手机，按着有些不太灵敏的按键打开了短信界面。
发信人：“xx银行”
是稿费到账信息。
看着那一长串数字，林暮内心隐隐欣喜，虽说目前拿到的钱离填上治疗费的大窟窿还远得很，但至少给了林暮一丝丝希望的曙光。
林暮把信息展示给陆瑾看，陆瑾自然是喜上眉梢，直接抱着林暮就往他脸上亲了一口。
也许是因为这具身体早已习惯，所以林暮虽然有点不适应，但也没有脸红。
吃完饭后，林暮和陆瑾一起去到医院，来到了那个熟悉的病房。
病房内是无菌环境，所以进去探望的时间有限，还要穿上厚厚的隔离服，而且一天只能一个人探望一次。
今天的探望机轮到林暮了。
进过了严格的消毒程序，穿上了隔离服，林暮来到了病床前。
病房里没有窗户，只有灯光惨白。
病房并不大，加上被各种各样的设备机器占据，就更显狭小。
小小的女孩躺在大大的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线，连接在病床周围的设备上。
似乎是感受到林暮的到来，床上小女孩的睫毛微颤，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
“爸……爸爸。”
尽管隔着厚厚的防护服，只能通过防护目镜看见眼睛，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父亲。
病床边的林暮微微蹲下，正准备开口安慰女儿。
“没事的，蕊蕊很快就会好的，好了就可以陪爸爸妈妈一起去公园了。”
小女孩原本清亮的声音此刻只是沙哑着透过隔离服传进了林暮的耳朵，让原本准备开口安慰她的林暮愣住。
在这般状况下，小女孩没有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好，也没有说想出去玩，而是第一时间安慰自己的爸爸。
这让林暮的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
为了防止蕊蕊乱动，她的手被柔软的绑带束缚住。
林暮伸出手，隔着厚厚的隔离服握住了她的手。
“会好的，都会好的。”
林暮看着蕊蕊明亮的眼睛，嘴里呢喃道。
很快，探视时间过去，林暮回到了网吧。
依旧是勤奋码字，可此时的林暮胸口中却像是憋住了一口气。
他的码字速度再次变快了一分。
夜幕降临时分，林暮上传完下午的最后一章之后，双手离开了键盘，然后瘫在了网吧的椅子上。
不得不说，码字这份工作确实辛苦，他这才工作半个多月，身体就隐隐有些吃不消了。
休息了一会儿，林暮掰了掰手指，开始规划第二天的大概剧情并写出细纲。
“吃饭啦。”
身后传来了妻子陆瑾的声音，林暮只得关闭刚刚打开的Word。
转身接过饭盒，林暮一层层打开了饭盒，露出了里面简单却用心的饭菜。
还没等他拿起筷子干饭，裤袋子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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