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甩了一巴掌后，原本还处于贤者状态的白鹿终于是清醒了过来，捂着它那张马脸当场就是一阵破口大骂。而按照他的说法，它刚刚的感觉就像是升上了云天，在云端看到了传说中的佛祖。
佛祖对它说：“阿弥....卧槽？”
“等等！”
陈鸿渐直接打断了白鹿的叙述：“你说佛祖对你说了什么？你确定不是阿弥陀佛，而是阿弥卧槽！？”
“对啊。”
白鹿满脸理所当然地说道：“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我是妖魔嘛，然而这《九横经》却又是前朝的道法。我一个妖魔，修前朝的道法，佛祖看到了说一声卧槽，我觉得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陈鸿渐：“？？？”
白鹿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陈鸿渐赶忙甩了甩脑袋，感觉自己已经被白鹿传染，智商被强行拉低了。
怎么可能有道理！
首先最关键的问题是：
“这个佛祖是谁！？”
陈鸿渐神色凝重：“这天底下要是还有佛祖，就不会是妖魔当道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它还对你说话了。”
虽然说得是“卧槽”。
但依旧是说话。
而说话，意味着有“主观意识”。想到这里，陈鸿渐第一时间就打消了服用《九横经》丹药的念头。
“小鹿啊....”
“你干嘛？”见陈鸿渐语气轻柔，白鹿的马脸上顿时浮现出了警惕之色：“事先声明，我们之前约法三章过的，你帮我修习前朝道法，我每三天给你一条鹿腿，价钱都谈好了，再加可免谈啊。”
“哪里的话！”
陈鸿渐当即高声道：“我岂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我的意思是既然《九横经》修完了，要不要继续？”
说完他便又拿出了一颗金丹。
“这是《剑法阐真》的。”
“再吃一颗看看？”
“又给我？”白鹿眨了眨眼，突然有些良心发现：“算了，我吃下一颗也行，这颗就留给你吃好了。”
陈鸿渐：“.......”
给我吃？
“鹿兄你这就不对了。”陈鸿渐满脸大义凛然地说道：“我此前答应过你，会助你修行妖魔道以外的法门，结果我创造的法门你无法修行，造畜之术又久无线索，本就对不起你，我非常愧疚啊！”
“如今难得有机会补偿鹿兄你。”
“鹿兄你却让我先吃？”
“我知道鹿兄你是为我好，但你这是陷我于不义之地！不用多说了，你来吃，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
白鹿顿时大为感动。
于是它便顺水推舟，两口将那金丹吞进了肚子，不过这次却没有再和之前那样，陷入某种贤者状态。
而是-----
“唔！！！”
只见白鹿陡然神色大变，随后四肢巨颤，眼神迷离，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鸿蒙初开，下腹部传来轰隆雷鸣，接着便是暴雨倾盆，腹中杂物尽数排出，最后更是仰颈长啸，发出了一声舒爽的呻吟。
-----它拉了。
而它刚刚吃下去的金丹就混杂在其中。为了探明究竟，陈鸿渐直接抄刀，对着白鹿就是一阵开膛破肚。
最后他得出了结论。
“造化参同契的说法还是夸大了，虽然服用不同道统的丹药会无法融合，但并没有到爆体而亡的程度。”
而且不同道统的丹药无法融合的原因他也找到了。
根据他严谨的解剖。
基本确定：
“应该是消化不良。”
没有那么多玄乎的玩意儿。单纯就是丹药会改造人的身体，而改造完后的身体器官，只能适应同道统的丹药。比如白鹿，它的胃就已经变成佛门的样子了，吃道门丹药的唯一结果就是拉肚子。
但修道人怎么会拉屎呢？
陈鸿渐估摸着，写造化参同契的人就是考虑到了这点，所以才将服用不同道统丹药的危害无限夸大。
否则要是有人出于兴趣尝试了一下.....万一是在公共场合，那他极有可能就会对人世没有什么留恋了。
要不怎么说是启蒙书呢。
字里行间都是对修道后辈的关爱啊。
太感动了。
搞清楚情况后，陈鸿渐也确认了一点：自己原先同修《剑法阐真》和《九横经》的想法基本算是破产了。所谓不同道统集于一身，这种主角的标配，在这个世界从生理基础上就已经被否决了。
最后陈鸿渐做出了选择：《剑法阐真》
毕竟和只能自保的《九横经》不同，《剑法阐真》显然是战斗用的，而他需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
当然风险他也考虑过。
根据他的判断，前朝的道法是通过服用丹药，因此修行主要都在肉身上，和他的法身之道其实并不冲突。
因为对他而言，肉身只是庐舍。
未来法身大成以后，肉身完全是可以抛弃的。
这就是陈鸿渐的底气。
就算这外丹术真有什么问题，大不了日后自己壮士断腕，总归不是无可挽回。何况那也是未来的危机。但城隍庙的威胁，还有越来越多的妖魔，以及半妖修行者的存在，这可都是现在的事情。
于是在做出决定的第二天。
陈鸿渐就服用了《剑法阐真》的丹药，此后近一个月，他都在家里闭关，钻研丹药带给自己的能力。
直到----
“老师~！”
----阔别一个月的秦大少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了书院的大门口，脸上洋溢着红光，仿佛写着幸福二字。
秦大少在红莲馆的记忆已经被清除了，那一晚的经历也变成了附近的另一座青楼。这算是红娘他们的常用伎俩，以往和秦大少这样的客人，最后都是这么处理的，二十多年下来从没出过纰漏。
不过看秦大少这副模样。
“你又去青楼了？”
“怎么会！”
本来这种问候对秦大少来说，就和“你吃了没？”一样，然而这次秦大少的反应却和以往大不相同。
“我秦大少向来洁身自好。”
“从不做苟且之事。”
“虽然也有过一些青涩的经历，但那都是过去了，我现在可是好人，老师，你不能凭空污人清白啊。”
陈鸿渐“？？？”
青涩？这两个字顺序排列得可能不是很准确。
反过来还差不多。
秦大少自己也知道自己这话有多离谱，所以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坦诚道：“主要是这样的老师，你看我都二十好几了，这些年玩得也差不多了，所以我觉得也该找个良家姑娘成亲了。”
换言之：
“老师，我恋爱了。”
只见秦大少举手向天，信誓旦旦地说道：“而且这次我是认真的！我已经决定，此生非她不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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