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头,对上商人夫人和女儿惊恐的眼睛。她食指在唇上比划了下,低声道:“不要出声!”
商人刚爬上马车,临稽右手匕首抵在商人的后腰上,商人不敢动弹,只是僵直着身子颤颤巍巍的说,“我已经带你入关了。”“请大侠饶过我们一家吧!”
“等过了前面,我自然会放了你们。”临稽掳嘴示意,商人无可奈何,遵从临稽的示意,大声朝窗外吩咐,“加紧时间,黄昏时分务必进京。”
一行车辆滚滚而过,朝着京泽而去。
才不过几里,后边一排骑兵奔驰呼啸而来。沿途扬起涌腾的灰尘,为首的大喝,“前面的车马停住!”
见车辆仍前行,骑兵快马追上,一扯缰绳,马匹扬踢几下,拦在了道路中央。
“你们的主事人是谁!”骑兵为首的中年人横眉立目。
一行人不知所措,四顾茫然,半晌才怯生生的朝中间的马车望去。马车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中年人朝左右使了个眼色,左右骑兵包操围住马车,朝马车上的人厉声喝道:“我等为护城军,按例对来往京泽的车辆进行盘查!”
车上的人干咳一声,左右禁军立刻拔刀以待。
片刻,车帘被掀起一角,露出半张面孔,正是之前的商人,“请各位爷恕罪!我夫人路途遇寒,身体抱恙,怕传染他人,才未敢下车相迎!”说话间车内还传来一阵女声咳嗽。
为首的骑兵并未动摇,眼神凌厉的看着车内。“例行公事,还请出来接受盘查!”
商人放下帘子,窸窸窣窣半晌,车内之人才被扶着出来,立于一旁。
骑兵首领下马,用剑挑起车帘向内一探,四方的空间,一目了然,无法藏匿任何东西。他收回目光,转向垂手立在一旁的商人,眼光似刀,寒冷刺骨。
“你们为何入京?”那人眼神在几人身上来回查视,想抓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经商。”商人提气小心翼翼的指向前后车辆上的货物。
“那些车辆可盘查过?”
“盘查了盘查了!”商人忙回复。
首领深盯了眼商人,侧头看向同行的人,几人都点头示意没问题。“那你们可曾见过此人?”
他从怀中摸出一张画卷,展开,素白的纸面画着一位姿容无双,清姿媚千的绝世容颜女子。商人细看,竟是位女子,那……“没有!”他矢口否认。
那人并不信任他的回答,眼睛睃寻停留在妇人身旁俏色的少女身上,“你!把面纱摘下来!”
凶神恶煞的声音吓得姑娘脸色巨变,她在妇人的揽护下,怯懦惊恐的露出面容,秀丽端庄楚楚动人,但与画中女子相差甚远。
为首的人冷然撤回眼神,突然拔刀刺向马匹,血溅四方,众人惧骇。首领狠厉道:“胆敢藏匿稽人者,同此下场!”
一行人翻身上马,扬鞭而去,留下一群惶恐不已的人。商人更是一阵后怕,吓得腿软。
……
“大人,你信他们的话吗?”
“不信!”为首的人骑在马背上,声音阴寒如冰。“你去跟着他们。”
“是!”此人领命,牵马转身而去。
……
秋深树僵,纵然南方天,也天高雾寒。
城外的寒山,似乎更是高冷。
红苑矮墙,石阶青苔斑驳。入庙,庭院深深,左倚数梅细嗅寒风。
庙中庭的石板被踩得亮白,留着经年累月过往的善男信女们交错的足迹。
昨夜来风,为这秋色平添氛围。今日这庙内,略显清冷。扶兰穿着素衣,在殿外解下披风递给义德,自己迈步入内,义德等候在殿外。
殿内供奉的是月老塑身,来此的香客多为求姻缘。
扶兰的义诊地在此不远的山亭,每次前来,老夫人总会吩咐他过来上柱香,希望他早日缔结良缘以续兰家香火。
以前他无此意,但不想拂了母亲的心意,总会来此简单的上柱香,算是安抚她老人家的期盼。
如今,参拜之时,脑海中竟会浮现出那张绝美的容颜。
他照旧,朝殿正中间的塑像拜首上香。完后,正准备离开。
衣袖却被拉住,他低头。
“哥哥,买根红绳吧!”一张稚嫩的小脸怯怯的恳求道。
扶兰放柔眼目,蹲下身,从钱袋里掏出一颗碎银子放在小手里,轻声柔眉问道:“够吗?”
“只要五个铜板。”小女孩天真善良的回答。
“那剩下的给你买糖葫芦吃可好?”扶兰怜爱的摸摸她的头。
小女孩摇摇头,认真回答:“阿母说过,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说罢,小手在口袋里翻了几下,找出几个铜板,但还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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