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法门，所以这些日子里虽然依旧勤勉用心，奈何依旧没有显着的进步。
张经缓缓道出：“制艺的作法，先作破题，共两句，把题目的大意说一说，破题作得及格了，乃试作承题，约四五句，承题作得合格，乃试作起讲，大约十余句，起讲作得合格，乃作全篇。”
王素补充道：“全篇的作法，是起讲后，先作领题，其后分作八股，每两股都是相对的，所以由简而繁和？”
张经听到他的回答眼睛一亮，点了点头：“不错，你的悟性不错的确如此，这就是如何制艺的过程！”
王素羞赧的点下了头，他这倒不是通过悟性，就像是在做题一样从无数篇名作之中看出的规律。
张经不会刻意的去打压他，不会吝啬夸张不过旋即就沉着脸道：“不过你如今基础太差，首要的乃是需要进行对课训练！”
王素不解的问道：“先生，何为对课？”
张经准备想要训斥不过想到对方只读过几本书，没有老师教授的经验也就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
若是在讲堂中有弟子问他什么是对课，他可能就要让对方把手心伸出来该打板子了。
于是耐心的解释道：“云对雨，雪对风。临照对晴空，来鸿对去雁，宿鸟对鸣蛩。”
王素思索了片刻便颔首表示明白，这就是名词对名词，动词对动词，他以自己内心的理解去记住这个规律。
难怪为何经常会在影视剧中看见一些求生对对子，原来这是蒙学中最为基础的了。
至于为何需要“对课”这一点即使张经没有主动解释他也明白，因为八股的文字讲对偶，这就是进行专项训练。
张经严肃认真道：“你即使明白还没用，需要进行练习，大明的蒙学课堂中最为常见的训练之法就是增字法，对课训练方法是从简到繁，由一字对，到二、三、四、五一直到很多字对。”
王素听的十分认真姿态说得上是一丝不苟，这些都是在书院中讲堂学不到的，倒不是这是秘不外传。
而是这种基础知识在书院中就不会进行教授了，到了书院中读书就已经不是先生牵引和指导着你去读书。
而是分为几个阶段，读书，背书，讲书，作文还有考课为主。
如王素如今讲堂之中除去讲课外，最多的注重时文训练，当然别人是精进而王素则是弥补基础空白。
……
王平被家中妻子逼着也只能到城里来寻那二十两了，当然这二十两即使是在城里同样也是一笔很大的款项。
当初王素来这城里，其母给的他就是一两银子。
而王平从村里去往歙县的县城，走水路也舍去了十文钱作为船资，是那种最为简陋的小船，当初王素去往城里也是这种小船。
为了独子能够进入那紫阳书院，也只能经人介绍去往城中借印子钱，所用的抵押就是家中的那二十亩水田。
因为自己与弟弟一家并没有分家，所以其中还有十亩水田乃是弟弟一家的，他本想拒绝的不过经自家娘子的劝导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只要他们一家按时还上，那么祖上传下来的田产也不会丢。
那熟人与他邻村，两人一同来到了县城中，见王平还有些迟疑立刻道：“我说老弟啊，你还在犹豫什么，你家文博年纪轻轻就过了童试，将来可是要做秀才老爷的，如今这点银钱有什么舍不得！”
王文博这个独子是他内心的骄傲，他在外面与人说起都是心里暖洋洋的。
特别是听见秀才公的时候一下子都红了脸，他和自家弟弟因为他是长子，而家中又只能供养一个孩子读书。
所以他便自小做起了农活而弟弟则是读书，虽然说当初他是心甘情愿，但是还是存有遗憾的。
这位邻村的熟人将他领到了一处铺子，这铺子也没有立招牌，只有两个一身粗布衣裳，松散着发髻的有些凶恶男人略带散漫的坐在那里。
这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地痞之流，王平这种乡下的憨厚农民哪里应付过这些人，第一反应就是转身想要走。
可是被身边的“熟人”给拉了回来，说道：“如今在这县城中也只有他们愿意借钱，你如今想要寻人借钱给你哪里还有其他门路！”
这抵押田产，实际就是活卖就是允许卖主回赎交易，不过在大明被称为活业。
王平身边的人笑吟吟的同那两人说了起来，紧接着其中一个高瘦的男人看了一眼王平道：“规矩都明白吧！九出十三归，如果到了期限没有还钱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你的田产，到时候更替为绝卖！”
“如果没有任何问题，就画押吧！”
王平看着桌上的那一袋银子，目光灼灼的不舍转移，吞咽了一下口水像是下定了决心按了下去。
这九出十三归的意思就是借了十两银子，到了手中的就是九两，而到时候三个月归还则是需要十三两。
而到买卖田契上所签的就是利息加上本金的数额，相当于对方仅仅用二十两就买下了二十亩水田。
因为自家独子催的急否则他是万万不会来里借钱的，拿到银子的王平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这十亩水田自打他出生时就一直就在，如今拿着这银子仿佛将心里最为重要的一块东西典当了出去。
还有十亩水田是当初自家弟弟考中秀才，族里所赠的。
农田乃是他赖以谋身的手段，他从没有想过有一日若是无田可耕该怎么办？
他从领口的布包里，慎重的将二两银子放入了所借的这银子中，这里就是他全身的家当了。
那位“熟人”也是笑吟吟的说道：“我便在这里提前恭喜老弟了，将来若是文博中了秀才可别忘了我的功劳！”
王平有些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那人见自己的话被忽视也不生气笑着离开了。
而就在他离开之后，那位邻村的“好心人”又来到了那处铺子。
涎着脸说道：“各位大爷，鹿爷定的规矩，给予我的回扣是二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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