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叶天抬起头，看着千仞雪灿金色的瞳孔：
“你觉得，这个声音谁来发？是教皇，还是你爷爷？”
千仞雪没有回答。
这个选择，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纠结了。
毕竟一位是她的母亲，一位是她的爷爷。
尽管那个女人，从来没有养过自己，但那毕竟是她的生母！
对于爷爷，那就更不用说了。
千仞雪的童年，几乎是跟在爷爷身边长大。
千仞雪捂着头，努力摇着：“我不想做这种选择！”
“也不用你选择，因为现实，已经给出了你答案。”叶天神色肃然道。
听到这话，千仞雪明显愣了一下。
旋即发出一声苦笑。
是呀。
她根本无法选择。
“看来姐姐要完成她多年来的梦想了。”
千仞雪随手将落在桌子上的树叶，扔出去好远，轻嘲道：“她终于能够掌控武魂殿了。”
叶天轻叹一声：“如果你母亲有得选择，她宁愿不成为教皇，或者说连武魂殿也不会加入。”
“我是个不该有的意外对不对？”
千仞雪忽然收拢的表情，严肃的问道。
尽管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密室往事，也不敢有人告诉她。
但这么多年来，她岂能没有猜测。
能让自己的母亲，二十多年来，如此不待见，甚至连面也不想见。
那么真相也只剩下了一个……
她那从未谋面的父亲，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嗯。”叶天轻飘飘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院落内，忽然寂静了。
两人只是对视一眼，便各自低下头沉思。
良久。
千仞雪长呼一口气，声音还带这些颤抖：
“这么多年来，或许是我抱着的成见，太多了。”
“或许，我应该多关心一下她。”
叶天轻拍了拍，千仞雪搭在桌子上的手背：
“以后的日子还长，没必要在这儿自责。”
“……嗯。”千仞雪缓缓点头，随后强挤出一丝欢笑：
“差点忘了，我来这儿，可不是与你谈论往事的。”
“天斗皇帝身体越来越差了，近两个月都没有上过朝了。”
“一切国政，皆是有雪星亲王代理。”
叶天神色温和：“怎么，你没有争取摄政权力吗？”
千仞雪神色有些懊恼道：“雪夜大帝很信任他这个弟弟，而我又太过年轻，又寸功未立，所以摄政权力被雪星亲王截胡了。”
“而且根据我在雪夜大帝身边，安插的暗线来报，雪星亲王没少在雪夜大帝面前，参我表里不一，不适合为君王。”
说到这儿，千仞雪重拍了一下桌子，有些生气道：
“这雪星亲王，就是一个绊脚石！”
“不过也不用太过慌张，雪夜大帝如今还剩两个儿子。除了我，便是那个不学无术的雪崩。”
“只要我不暴露身份，皇位是只是早晚问题。”
或许在雪夜大帝眼里，‘雪清河’离皇帝身份，还差些能力。
但与不学无术的雪崩相比，简直是萤火与皓月。
不是她太过优秀，而是雪崩太拉跨了。
不学无术都是夸他的，雪崩每日做的事情，便是花天酒地，更是没少调戏大臣们的女眷。
导致天斗城对雪崩的风评极为差劲。
几乎每月都有参奏雪崩的奏折，呈递朝堂。
倘若不是雪夜大帝怜惜自家子嗣，只剩下两位。
不肯让雪崩出外为藩王。
或许天斗城，早就没有雪崩的容身之地了。
见千仞雪很是自信的样子，叶天微微一笑，倾了倾身子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雪崩是装出来的？”
“怎么……可能……”
千仞雪几乎是脱口而出，但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愣住了。
回想起自己对雪崩的认知，几乎全来自于情报。
千仞雪也不是没有试探过，这位‘弟弟’。
但她从来没有察觉到，有任何异样。
似乎雪崩是一如既往的烂。
可千仞雪忽然想起，她刚刚来做天斗城卧底时，雪崩可不是一位不学无术的少年，甚至堪称好学。
“如果你所说为真，那雪崩的隐忍能力，也太可怕了。”千仞雪有些失神，喃喃道。
“大胆点，把‘如果’二字去掉，它就是真的。”叶天战略后仰，说道。
“你第一次来天斗城，为什么如此确定？”千仞雪神色诧异。
她呆在天斗城，怎么说也有十年了。
都没有察觉到雪崩的异样，叶天才来几天？
要知道在此之前，叶天连东海城都没有出过。
难道世上真有，足不出户知天下的鬼才？
一时间，千仞雪彻底疑惑了。
她有些不甘的道：“再者说，雪崩要是伪装的，那也伪装得太过了吧？”
“他几乎每天，都在花天酒地，难道这样的人，能拥有治理国家的能力？”
治理国家，靠得可不是天赋。
而是需要后天学习，以及博览群书。
雪崩每天不是在潇洒，就是在潇洒的路上，哪有时间学习。
叶天用鼻音发出一声轻笑：“你知道这天斗城，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是哪里吗？”
“皇宫？”
千仞雪下意识的道，但旋即她有觉得不对，抵额努力思考，旋即疑问说：
“烟花柳巷之地？”
“……应该是了，没错。”千仞雪自我确认道。
这个时代的娱乐项目很少，无外乎美人、舞乐。
而烟柳之地，则将这些东西，概括完了。
不仅有香艳美人，更有靡靡之音，可谓是贵族们悠闲享乐的不二之地。
这种地方，甚至连千仞雪自己也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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